那婆子一离开了许妈妈的视线,便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恨声道:“我呸!狗仗人势的东西,仗着自己是主子的陪房,就以为自己是皇帝老子,天下第一了!我呸,老妖婆!”
屋里,许妈妈掩上了门,红缨急道:“水还没有端出去!”
等红缨走了,许妈妈这才拿出信递给林玉安:“夫人,也不知道这是谁送进来的信,那黄婆子定是收了好处,这才急巴巴的送了过来,您看要不要……”
许妈妈做出一副撕碎的动作,林玉安摇了摇头,接了信过来。
这么晚了,什么人会给她送信,还隐名埋姓,这般隐蔽,只怕事出反常必有妖!
疑惑间,信已经打开,一张普普通通的信笺上,只有歪歪扭扭的一行字:汝母,将亡。
许妈妈虽然没有凑过去看信,可看见林玉安的神色大变。便知道定然不对劲,好端端的,不请自来的这封信上写了什么?
“夫人怎么还……”红缨去而复返,见林玉安还一身梨白中衣赤脚坐在那儿,正要出声提醒,却见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许妈妈正拿着信,面色有些凝重。
“这是怎么了?”
许妈妈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问,林玉安神色紧绷,心底正思量着这信是什么意思。
余嘉之前把母亲接到了寂月庵旁边的宅子里暂时住下了,她原本打算这几日找个时间去喜安庄看看,把母亲安顿到喜安庄住下,没想到还没有等她动身,就等到了这么一封信。
“夫人,我们可要派人去看看?”
许妈妈寻思着问道。
林玉安想了想,点头答应。现在敌暗我明,寂月庵那边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如果这只是别人引蛇出洞的计划,她就更不能贸贸然出去了。
可是这么晚了,派谁去呢?
脑子里浮现出余嘉的身影,林玉安又摇了摇头,余嘉现在只怕陷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与其去求他,还不如自己想办法。
这时候许妈妈灵光一闪,对林玉安道:“夫人,老奴倒是有一计。”
今儿没有月亮,夜黑风高,最是个干点坏事的日子。
子时过半,荣国公府后门,两道人影顺着墙根朝外缓慢挪动,四周寂静无声,让人总有种阴风惨惨的错觉。
站在前面的人穿着傍晚林玉安穿的那件月牙白披风,反射着微微的天光,转身对身后那人道:“夫人,小心一点。”
林玉安穿着一件丫鬟的衣裳,梳着双环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