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度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马车快要到荣国公府,林玉安忽然睁开眼,“我准备把我母亲接回来了。”
余嘉淡淡的应了一声,依旧没有说什么。
下了马车,两人进了南园就分道扬镳了。
许妈妈和红缨两个人在后面挤眉弄眼,回了屋子,红缨就迫不及待道:“夫人和世子爷这究竟是和好了还是没有和好啊!”
“别多说,两个人还在闹别扭呢!”
许妈妈已经把热茶放上了大红描金海棠纹托盘上,朝屋里走去。
王萱柔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的回了忠义侯府,一路上都想着刚才在醉香居时,余嘉忽然出现的模样。
林玉安可真是好命,明明嫁了个残疾,明明是山穷水尽,却变成了柳暗花明,拨云见雾,有个这般护着她的男人,这个男人还权势富贵一样不缺,她一个庶女凭什么!
王萱柔想到庄鸿瀚待她的三心二意,不冷不热,心底就像打翻了醋缸似的,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再加上昨日去追盈梦的小厮回来说的话,王萱柔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盈梦终究是个祸害,留着她,夜长梦多,还要赶紧把她寻出来。
庄映雪一下了马车就往忠义侯夫人的院子跑了去,王萱柔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
忠义侯夫人膝下没有闺女,庄映雪是和她的次子庄鸿轩一年生的,刚开始那几年,她还为了新鲜常常让她来主院玩,拣了好的衣裳吃食给她,可久而久之,她就看出这孩子性子不好,便渐渐疏远了。
听见庄映雪来求见她,忠义侯夫人吴氏下意识的摆手不见,刚才吃过晚饭,钗环卸尽,她这会儿哪里有心思见人,何况还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庶女。
可进来传话的媳妇子却凑近了些低声道:“夫人,听说大姑娘出去被欺负了,丢了好大的脸面。”
吴氏的面色一紧,打量了一眼那媳妇子的神色,不似作假,这才沉吟道:“让她进来吧。”
庄映雪委委屈屈的走进屋里,在临窗大炕旁的八仙过海红木屏风前站了一会儿,才看见嫡母吴氏用一根乌木珊瑚头的长簪扎了个低绾儿,一身碎金潼潼流光锦绸夏衫,衬得她富贵逼人。
余氏由着身边的贴身妈妈扶着,在临窗大炕上坐下了,端起茶轻轻呷了一口,“进来吧。”
庄映雪这才微微躬身走了进去,在吴氏的右手便站定,柔柔喊了声:“母亲。”声音里是如泣如诉的幽怨。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