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仍旧低头扫得十分认真。
这让林玉安不解,却也没有多问。何妈妈已经迈步往前走了,林玉安忙跟了上去。
院子里大多都是佛堂,大大小小的佛堂,倒是没有看见有多少尼姑,林玉安仔细算了算,一路走来也就碰见了三个尼姑,都是正真剃度出家,一身灰袍,看着十分清净的人。
年纪最大的有五六十岁了,年轻的则约莫双十年华。
难道红尘真的那么苦吗,宁愿出家为尼也不愿再惹红尘。林玉安当然得不到真正的答案,她年纪尚小,哪里又能体会人间疾苦。
穿过大大小小的佛堂,便到了寂月庵尽头一处小院子前,院子上悬着一块扇形的木匾,只有一个斑驳的炭黑大字“绝”。
何妈妈温声解释道:“五姑奶奶在寂月庵的法号是绝尘。”
林玉安不知该说什么,心头被千思万绪包裹着,闷闷的说不出话来。
何妈妈径直进了院子,陈旧的木门前传来有节奏的木鱼声,林玉安不知为何眼眶发酸,强忍着走进屋去,半掩着的木门似乎有千斤重,林玉安指尖微微有些颤抖的推开,一步步走了进去。
仍旧是佛堂,有些昏暗的堂中,秋香色帐子下的佛龛前,蒲团上跪着一个正在一手捻佛珠,一手敲木鱼的女人。
她的满头云鬓只用一根鱼头木簪固定着,虔诚的跪在那里,像是石化了一般,直到林玉安定定的站在她的身后,那只敲木鱼的手才猝然悬在半空中。
有些唐突,林玉安不敢上前,她心里有些害怕,说不出的害怕,这种感觉无迹可寻,却又实实在在的漫延在心头。
最后还是王小娘先转身开口,言语中带着笑意:“你怎么来了?”
林玉安对于她粉饰太平的模样已经见怪不怪了,就像她一言不发就去了寂月庵,一言不发就把她安排得明明白白,她甚至无力反驳。
她没有回答王小娘,屋子里又是片刻的寂静,良久,林玉安才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王小娘佯装笑意,拍了拍灰色衣袍上的灰,有些责怪的意味:“端午节你不在王家好好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她似乎不是询问,而是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不许林玉安来这里,林玉安喉头涌动却不知说什么,想说的千言万语在闸门处戛然而止,她也故作无事的强颜笑道:“是外祖母让我来给你送些东西。”
意思是说来这里不是她的本意,王小娘眼光微闪,定然的看着林玉安,片刻后神色恢复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