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那么多心酸的事,陆周二人再也没有心情闲游。
把周若水送回去后,陆珏独自一人提着些酒菜,又返回了茗苑,进入自己居住的那个小院。
他并没有进屋,而是走到小院北墙与主楼之间,抬脚在墙角踢了三脚,一阵响动过后,出现个只能容一人进去的小门,他没有犹豫就走了进去。
他刚进去,身后的门就关上了,还好两边挂着油灯,不至于看不清脚下。
这里面也是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走的窄路,有十几二十个台阶,一直笔直到底,形成了一个转弯。
走到最后一个台阶,转弯处出现一条不宽的过道,大概二十米左右,有个铁门,在门边的灯的下面挂着钥匙。
取了钥匙,打开开门,陆珏走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却是不小,分出了内室外室,布置虽然简单,却一样不缺。
而此时,一个身着素衣袍子的男人,正坐在外室的榻上布棋。
听到响动,他抬头望去,看着陆珏,露出慈祥的笑容:“这是进京以后,我们第二次见面?这么久没见,我都想你了!来,先别忙着那个,陪我下盘棋。然后在跟我说,有什么让我帮你出主意的。”说完就开始捡棋盘上的棋。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那个本该死了的完颜烈。
闻言,陆珏端菜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一眼,又重新低下头,继续摆着酒菜。
完颜烈是何等人物,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心里有事。
扔下棋子,站起身走到桌前问道:“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是不是遇到了难事?”抛下了国仇家恨,完颜烈也就只剩下那份初心了。
陆珏抬起头,勉强勾了勾嘴角,哑着嗓子,声音极其压抑的说:“我能有什么难事,只是,今天突然想见您了!我们好久没有坐在一起谈过心了,所以……,我们说说话吧。”倒好酒,在他面前放了一杯,挪到自己面前一杯,紧紧握住:“以后我常来陪你,你会不会觉得烦?”那声音极轻、极低,就似在征求他的同意。
“烦,你觉得我现在有什么好烦的,除了送饭的时候,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巴不得有个人可以陪我说说话、下下棋。不过呢,你现在是太子,能那么空闲吗?说说就可以了,有你这句话,我便知足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下来,端起酒,就一饮而尽。
看他这样,陆珏更觉心酸,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想不想出去走走,今天,我没其他的事,吃过饭可以陪你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