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宗挪了挪身体斜身靠在软枕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陆珏那瞬变的神情,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他怎么样了。”
陆珏转回头细品这句话,意识到这句话中的意思后施礼回禀:“回皇上,该惩之人臣已经依法处置,只不过那些跟随之人,有些实属无奈听命行事而已,如果全部处死只是妄添几条人命,未免生灵涂炭,臣便自作主张,将那些人迁回原籍,并已嘱咐当地知县里长多加留心。”
中宗了然的点点头,继续问道:“这些小事你做得住,朕只是想知道他为何没与你一同回来。”
奏折之上陆珏并未写朱桢之事,此时中宗多此一问让他不免多了猜测,自己的身边到底还有多少眼线,他看了一眼杨为心中明了,也就如实回禀:“王爷金国被囚二十几载,如今归来已经厌倦宫中生活,既然,边关事毕假洛王也已伏法,王爷不想再添事端,自带妻室去过那闲云野鹤的日子,王爷请微臣代他奏请恩准!”撩起袍角跪地俯身。
中宗思虑片刻,示意杨为将陆珏扶起身,待他起身后继续道:“你是大齐正统太子该如何赏罚,你做主便是,这个恩就由你施好了。”
“臣谢主隆恩。”
“东宫太子府,朕已命人修葺好了,奴仆宫人也已安排进去,你将大理寺的事宜转交完毕就搬去吧!”
“是,那臣就不打扰万岁休息了,臣愿皇上圣体早日安康,一切安排妥当再来请安。”得到允许陆珏直起身子,退至门口没有一丝要多留的意思。
就在他转身就要退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中宗的声音道:“朕已与你父子相认,你可愿叫朕一声父皇。”
闻言,陆珏止住脚步,脸上神情的神情依旧平淡,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转回身来道:“二十几载终是隔阂,臣纵有心也难于开口,希望圣上给些时间!”
中宗听得此话,那是一脸伤感,:“自你出京之后,朕就病了,今日见你也是提着精神。朕年纪大了,恐怕等不到那一日了,你难道让朕带着遗憾离去,让朕死后无颜见你母后。”
宏儿之事、瑾王之事例例在目,这些陆珏忘不了,也终是他父子之间的隔阂。他脸上未见波澜,平平淡淡道:“孝不孝在于其心,不在于其口,万岁何必拘于这些门面。”
听他此话中宗收起凄凉,沉下一张脸摆摆手道:“罢了,朕就不勉强与你了,杨为送太子出去,传朕口谕,在朕身体未愈之前,就由太子监国。”说完就闭上双目不在言语。
“是。”退到陆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