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珏是完完整整的回来,却因伤重发起了高烧,刚从鬼门关拉回一只脚现在又悬了回去,如今谁也不知还拉不拉的回来?
做为大夫刘茯苓竭尽所能,当初重伤将他救治醒已用尽办法,此时再重复使用却不起作用,如今的他也无计可施,耷拉着脑袋,站在床边满是愧疚的看着默不做声的周若水无从开口。
陆珏前脚归来偌大一间闺房也就坐满了人,面对他这不容乐观的情况屋内气氛凝重,一家人全在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更有甚者已然泣出声来。
得以归来的朱桢心情复杂的伫足窗口,皱紧了的眉头无一刻舒展,他身后的房间寂静到掉一根针的声音都可听到,当他耳闻到叹息之声后就回过头一扫屋内众人,而后用异样的目光看看躺在床榻上之人,侧头与坐在身旁的周文丰低声说:“二哥。”抬手指指门外,示意借一步说话。
周文丰会意点头站起身与陆国豪说了几句,便同朱桢一前一后出了怀仙水榭。待朱桢在湖边停住不走后,他也止住了脚步,抬头看看已经黑下来的天,犹豫片刻开口道:“子钰受伤颇重再加上他还有心悸情况不乐观,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虽然现在我们有圣旨在手,但毕竟他也是主审之一,为防万一还是先下手为强吧!”
“二哥之意是要将他至于死地。”良久才传来朱桢幽幽之声。
朱桢背对自己,周文丰未知他的神情,却听明白他的意思。默然片刻叹息一口气道:“或杀或放这全是皇家的事,草民不便参与,还是王爷自己定夺吧!”冲他后背拱拱手,弯身一礼道:“草民周文丰告退。”转身走去了怀仙水榭。
朱桢回过头望着他的背影满是内疚,因为当年年轻气盛,害得周家陷入水深火热,如今又因完颜烈与自己妻子的关系心生仁慈,如果自己再不当机立断,只会反受其乱。自己已经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被困二十几载已经是个教训,在害人害己难免伤了人心。
他伫立在湖边吹了片刻冷风,心中也有了决定,转身不再犹豫就去了春晖苑。
陆珏病的不知人事,刘茯苓虽绞尽了脑汁却收效甚微,如今能不能醒还是未知,只能看天意。全在这守着也不是办法,刘茯苓便好言相劝他们回去休息,并做下保证只要陆珏有一点好转就会前去通知。
四位长辈均已年长长时间如此身体已经吃不消,也就不在坚持纷纷起身各回个处休息去了。
将他们送走后刘茯苓才算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未松完,小艾就从屋内跑出来,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