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时间就这样晃晃而过,转眼又是日落西山月挂当空,皓皓圆月下一顶简易的轿子,吱吱呀呀的来向一家酒楼前,轿子停稳后身着便衣的大理寺少卿姜焕走去轿子,与轿夫吩咐一声后,就直接进入酒楼上了顶楼。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雅间停了下来敲了敲门,便十分恭敬的等在门外,等了些许时候里面的人没有应声,没有办法他只有推门进去。
在室内靠近窗前的榻上坐着一个身着一套很旧的灰色布袍,面容看似慈祥大约四十六七岁矫健有力的男人,他倚在榻边托着下巴瞧着窗外。
而他所瞧之处正是陆珏的府邸。
姜焕并没有着急出声去打断他的思绪,而是轻轻上前几步,也瞧向窗外陆珏府邸的正门。紧紧关闭的大门之上挂的两盏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也好似它主人的命运坎坷摇曳。瞧了一会儿,他扭头看看男人凝然不动的神情,叹了一口气,便出声打断他的思绪道:“王爷这次可以放下心了,大人已经将刺客移出了刑部。”
男人的神情微微动了动,并没有收回目光,嗯了一声道:“看来他已经不想坐以待毙了,很好,这样我也可少牵挂一件事了。坐吧。”洛王朱桢手握重兵百万,可如今一身简朴装扮有谁会想到啊。
姜焕谢了恩,坐到另一侧,有些忧心道:“这么多年他是愚人还是智者,卑职与他共事不是看不出来,迟早有一天大人会查到王爷身上,他刚过弱冠年纪尚轻,脾气秉性尚未定性,到时不明缘由就算他会顾及情感不把王爷怎么样,也一定会心生芥蒂。少了他的协助恐怕王爷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显然洛王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笑了笑,转回头垂下眼皮摆弄着袖口,摸着那已经磨损很严重的绣花,神情伤悲道:“这件事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所有的人都在劫难逃,既然逃不了又何必再费脑子去想那些无用之事。”说着重重叹了一口气,满是感慨道:“有些事不是避而不见就可以当它不存在的,子钰离开皇室太久了,不知道这里面的斗争有多么残酷。希望此事可以给他提个醒,让他明白他是谁他该做什么,他们是血脉至亲,这笔债必须由他亲手去讨!”
姜焕问道:“既然大人已经有了计较,那么卑职还要不要去走这一趟,他已经派人去过我府中两次了?”
洛王抬起头,目光含笑道:“去,只要是他的事你必须要随传随到。”又将目光移到窗外,低声喃喃:“他恨不恨我无所谓,就算输了这条命我也不可再错第二次!”
姜焕连忙起身,抬手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