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另一半力量估计再也无法重见天日。”
说到这儿,白狐忽然发出爽快的笑声:“哈哈哈哈!我还想着如果有一天杀了玄君阳,这邪神的力量重新合一该怎么办。现在看来完全是多余的!顾忘川,我还真是得谢谢你啊!”
笑了一会儿,白狐不笑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忽然扭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众人只能看见他的身体忽然发出颤抖,似乎是在尽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诶诶,”远远地用枪口捅了捅白狐的背,木易笑起来:“你不会是在哭吧。”
顾忘川有些同情地看着白狐剧烈颤抖的背影,不知道该不该安慰。毕竟,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理解他:一个被朋友背叛、在举目无亲的世界流离百年的孤独灵魂,一次又一次地目睹着生命的流转、目睹世间数不尽的奸恶与背叛,终于在今日得以解脱。他本可以拥有一段虽跌宕却美丽的人生:在英国教书、与简相濡以沫,一起走过二战的艰难并享受着余生平静的时光,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满足地合上双眼;或者他又可以在山洞倒塌、几近死亡的时候选择放下这个世界,与自己的爱人一起埋入尘埃。
但他都没有。也许他觉得自己知晓了真相便背负了责任,他应当为了这个世界而与玄君阳斗;或者他只是恨,他恨玄君阳背叛、恨玄君阳杀死他的希望。
无论为何,白狐他都走过了相当长的一段孤独、痛苦的时光。最后那种突如其来的轻松与数不尽的委屈,自然是他们不能理解的。
白狐伸手擦了擦眼睛,又转过身来:“唉。”刚说了声“唉”,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害得他赶紧低头去用袖子擦拭。
众人默不作声地看着,等待他平复下来。
抽泣慢慢停止,白狐摇了摇头,感慨万千:“我民国元年与玄君阳相识,1927年遭他出卖,至今已经差不多一百年了。我在这世上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为的就是向他复仇。如今他死了,也算是了了自己百年来的执念。顾忘川,我得谢谢你。没有你们,我恐怕还要继续在这世上游荡不知道多久。”
顾忘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摇着手:“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追回萦岚。再说既然遇见了你,做这些也并不是什么值得被夸耀的事情。”
白狐点了点头,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轻松过。他看着眼前的队友们,曾经在桌边、在阁楼与简和玄君阳戏耍的时光好像幻影一样在自己眼前回闪着。
“我的目的达成了,虽然依旧没法用死亡来为我的人生画上句号,但我终于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