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米斯特玄!”的喊叫声中见识了玄君阳的厉害。后来她发现那个中国学生竟然出现在自己回家的路上,就很高兴地上去搭讪。
极少有学生愿意主动来跟白孤还有玄君阳攀谈,不知道是因为异国的学生总是受排挤还是因为玄君阳乖张的性格容易引发冲突。但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对二人的态度都还尊敬——毕竟在学术的造诣上,二人还是有着极强话语权的。
白孤很喜欢这个姑娘,大方而得体、无拘无束,让他觉得放松。倒是玄君阳嫌她总来蹭饭,还跟他在学术观点上产生激烈冲突,搅扰他每天的好心情。
“你这样顶撞他,他待会儿要记恨你的。”白孤冲简笑道。
“我可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一边说着,玄君阳又伸手去摘茶几上的葡萄,不提防简一伸手将整盘的葡萄都端到了离白孤更近的一侧。
白孤坐在一边,微笑着看两人你争我抢,却并不再说话。
“你看起来心情不好,”玄君阳看到白孤今天似乎并没有闲谈的兴致,便问他道,“家里有坏消息么?”
摇了摇头,白孤垂下眼去:“坏消息倒是没有,只是一想我们来伦敦都已经三年,不知道回到家里是不是已经变了模样。”
“估计你也没有回去的想法吧?”看着白孤的模样,玄君阳向他问道。
这白孤倒是答不上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若是平常人总还是想要回到故乡的,况且近来祖国动荡,此时更应当回去尽绵薄之力。但他和玄君阳却并不是贪恋故土之人。虽然漂泊在外的感觉让人你觉得孤独,但这世上有谁不是孤独的呢——人在第一次产生自我意识的时候,就注定他的精神开始了终生的漂泊,开始了永远的孤独——但他与玄君阳也确实是两个凉薄的人,对于家族的维系和友情的维持是尤其不擅长也不热衷的。他们俩视彼此为挚友,是因为自幼相识、阅历相当,这是上天赐予的唯一的友谊。
想到这里,白孤冲玄君阳笑了笑:“毕竟已经拥有了继续留下来做研究的资格,只是希望以后能够继续深造,在这里做一个老师也足够了。”
“这样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继续和你作伴,反正现在局势动荡,留在这里总能多消停几年吧?”这样说着,玄君阳伸了个懒腰,“等到动荡过去,当家做主的人定下来,再回去看祖国大好河山。”
“你呢?”扭头看了看简·格雷,白孤问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是想要继续做研究。也许你已经找到好去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