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御医听得几声称赞,却无多少喜色,脸色依旧平淡,说道:“一株覆盆子草,也就只能活过十一二年,少有过十四年的植株。但也有例外,传闻覆盆子草叶,若是经过十五年不摘,能够积累药效,从而产生变化,在一夜之间,药效十倍百倍地增长。”
“宫中就有这么几片十五岁覆盆子草,我修书一封,请来了这些十五岁覆盆子草,入药之后,总算得以抑制,让相爷病情不再恶化,而是保持了近半月。”郝御医抬头看了众人一眼,说道:“前些日子,听闻苏州府出了一片百岁覆盆子草。”
“什么?”尹建杰喜形于色,六十多岁的老人家激动得无以复加。“一株覆盆子草,多是十一二年之寿,极少能过十四年,怎么可能活过百年?就算能够有一株活过百年的覆盆子草,但是那覆盆子草叶,怎么可能保存百年而不摘取,也不脱落?”
“这乃是举世罕见的药材啊。”“传说中的稀世之宝。”众人都是惊耳骇目。只有李清玹面色古怪,出自于苏州府?尹建杰揪着胡须道:“百岁覆盆子草,那是传说中的药材,难道也没能治好相爷的病症?”
郝御医摇了摇头,说道:“若是百岁覆盆子草,自然药到病除。可惜,此行护送百岁覆盆子草之时,遭人伏击,紫檀木盒被火焰所烧,虽然没有烧了百岁覆盆子草,但火焰热气渗入其中。这百岁覆盆子草到我手里时,已是干燥,没了活性,入药之后,药效怕不足三成。”
尹老头垂足顿胸,怒道:“暴殄天物!居然用火焰烧了这样一种药材!”郝御医收拢药箱,低沉道:“这一帖药虽然没能让相爷苏醒过来,但已经有了好转,三月内,病情不会恶化。只是我才薄智浅,已经力不能及,只能回返东都,请宫中其他御医前来。诸位若有方法,不妨互相探讨,若是可行,便加以施救。”
一个中年模样的医师看着他,问道:“郝御医奉命前来,如今无法治愈,此次返回东都,只怕难逃罪责。”郝御医苦笑道:“死罪应当可免,但活罪难逃,至少也把当前官位降下两级。”
他收好了药箱,朝着内里看去,叹道:“我区区一个医者,诠才末学,治不好病症,理应受罚。但相爷济世安民,十几年来呕心沥血,好不容易成为当朝宰相,为苍生谋福祉,却又遭了这么一场病,真是……唉……”长叹一声,郝御医收了药箱,向众人拱手告辞。
尹老头煞是苦恼,挠着头说道:“既然能有一片百岁覆盆子草,怎么不问来历?若问出来历,兴许能有另外一片,到时就能治好相爷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