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前堂,经过廊道,走了约有半柱香时间。这偌大的府邸,可谓是雕梁画栋,那假山小亭,半池荷塘,青砖红墙,尽显大方典雅之态,却又不显奢华。
领路的是个老管家。匆匆走过庭院,李清玹来不及细看,只觉花香扑鼻,耳旁听来潺潺流水之声,只在走过之时瞥了一眼,便见草绿花红,假山流水,十分雅趣。“李郎君,前方小楼就是小姐闺房所在,几位尚未离去的大夫都在院里商议。”老管家领着李清玹进入院落。
李清玹才入其中,就见院中石桌上聚着四五人,尽管不太熟悉,但李清玹也知这是几位远近驰名的杏林高手。一旁还有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邋遢墨色儒衫,坐在石凳上,背靠木栏,他双目微微闭着,似在昏睡,鼻中却还轻轻哼着小调儿。
李清玹暗道:“那就是刘五爷?”“诸位大夫。”老管家微微躬身,道:“这位李郎君是王校尉请回来的医师,前来与诸位商议如何治病。”老管家这么一说,正在商议病情的几位医师齐齐放下了手中纸笔,俱是朝着李清玹看来。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俊朗青年?
一个瘦高个子的大夫恼怒道:“这是哪来的后生?小小年纪也来治病救人?”另一个矮胖的中年大夫则笑道:“看你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青年后生,字可认得全了?医书读过几本?”
“管家,我们虽然医术低微,救不来崔小姐,但你让这么个后生小辈来辱我们,却未免太过分了些!”一位手执医书的大夫弃了手中书籍,言语颇有恼怒之意,若是换了其他地方,众人早已拂袖而去,只是在这使君大人的府上,终究是不敢过于不敬。
众位医师救不来崔小姐,日夜商讨医方,终是束手无策,崔家再寻良医也是意料之中,比如一旁的刘五爷,就是前几日请来的名医,声名显赫但这么一个未及冠的青年后辈,年纪轻轻,医术能有多高?他们治不好的病症,难道这么一个青年人便能治得痊愈?
若是请来的是个年过半百的,或是声名显赫的,那也就罢了。可这么一个青年后生,还未及冠,此前更是不曾有过什么名声。请来这么一个青年,岂非是说他们这些名扬吴越之地的大夫都要不如一个青年后辈?
那位适才弃了医书的大夫不待老管家答话,转头看向李清玹,喝道:“你这后生,你学医几年了?跟哪个医师学的医术?不去好好读你的医书药方,来掺合治病之事作甚?”
李清玹认得这人,好似姓朱,乃是苏州府有名的医师。听对方问话,李清玹也不恼怒,只是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