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废弃的屋子被收拾好后,沫沫突然发现这里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这里的规制不是跟我的房间差不多吗?
一样的梳妆台,一样的沉香木,还有一样的画册。
这些,都是父亲仿照母亲的房间做的吗?
想到这么多年自己对父亲而言可能只是一个代替品,沫沫就巴不得打死自己:为什么我生存的意义就是做别人的代替品呢?即便那个人是我妈妈,我也不要!
幽怨的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康焱,沫沫的眼泪越来越多:“你现在满意了吧?”
康焱还没来得及说话,沫沫便用力的把他推倒在地,一个人冲了出去。
担心沫沫会做傻事,康焱把能想到的朋友都打了电话,希望他们能帮忙拦着点她,自己则一路跟随沫沫,不让她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一秒。
可笑,真是可笑啊!
沫沫只要想到父亲不仅仅是感情上面把自己当成了母亲的影子,连带的自己享受的优渥条件也都是因为母亲才得到的。
那如果说自己长得跟母亲不一样的话,是不是这些殊荣都会没有了呢?是不是自己就要跟穷光蛋一样被赶出去呢?
到现在这一刻沫沫才发现自己的心好疼好疼,她真的无法原谅父亲把自己当做一个影子,而且是一个死人的影子。
她并不是不孝顺,并不是对妈妈所做的牺牲全然没有感觉。可是,二十多年的牺牲难道还不够吗?已经为妈妈当了二十多年的替身了,难道现在还要继续下去吗?
静静的趴在地上吊桥的栏杆上面哭泣,沫沫的心简直是凉透了:康焱,你到底爱不爱我?如果你爱我,为什么非要逼我不可,为什么!
一点点的爬上栏杆,沫沫站在吊桥的顶上往下看,头一刹那间有些晕眩。
“沫沫你干什么!”
随后赶到的康焱在看到沫沫爬到吊桥上面的时候,他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眼底布满了血丝:“你别激动,别激动好不好?”
“我怎么能不激动?”
沫沫幽怨的看了一眼站在地上的康焱,眼圈早已红透了:对你而言,这些伤痛都是我的,只有我一个人承担才是最好的不是吗?可是,对我来说,这些伤痛却应该是我们一起承担的,因为我们是夫妻啊,夫妻!
伸手擦了擦自己的泪水,沫沫对着康焱露出了绝望的笑容:“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憎恶我的父亲,我也是一样的!所以,如今我就随了你的心愿,用我的命来偿还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