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
昔日那谪仙样的人物,如今却在我面前哀嚎嘶吼,状如疯癫,我忽然对他有些悲悯。
“朱棣对我父不仁,便休怪我对他儿子不义!我今日要做的,是将本该属于我宁王一脉的东西,亲手夺回来!”
我自知对处于癫狂的他,苦劝已是无用,却终忍不住说一句:“潘公子,向前一步便是万劫不复;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他忽然笑了,望着我的双眼,竟一如往日的脉脉温柔:“我卧薪尝胆,筹谋五年只为此一日,或胜,或死,终无遗憾矣!”
说罢,毅然转身而去,“来人,将她给我绑了,好生看守!”
我任由他们将我反绑了双手,带出门去。
在出门的瞬间,与紫烟擦肩而过,她略带惊讶地望我一眼,我却淡然。
紫烟,也是他的人。
当听到紫烟向二皇子说谎时,我便对她的身份心生疑惑;当三日前的清晨,我亲耳听到乾西殿中顺妃与潘公子的对话,看到潘公子悄然离去的身影,其实,对于潘公子,我已有所怀疑。
我只是不愿相信,那个曾让我有一瞬间怦然心动的翩翩公子,那个让我信赖爱戴如兄长的人,会藏着一颗不该有的野心。
我忽然有些庆幸,方才在思齐殿中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将云雀络子夹在那本庄子的某一页当中,嘱咐芙蕖尽快将它交到太子手上。
那一页是则成语典故,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已做了我能做之事,接下来,是男人们的战场。
天边那片血色的夕阳终黯淡下去,天地被夜的黑暗渐渐吞噬。这一夜,却注定不平静。
我被关在一处偏房之中,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喊杀之声,以及回廊里来来回回跑过的急促脚步,心情亦无法平静。
对于二皇子的谋反,太子早有充分的准备,又有秦朗潜伏在二皇子身边,必要时可一击制敌,基本是个注定失败的结局。
真正可怕的,是潜伏在二皇子之后的潘公子。
我煞费苦心的提醒,以胖子的智商,不可能看不懂,只是大敌当前,他是否能分出心思去揣测,便不得而知了。
然而在我看来,潘公子的谋反尚欠缺一个关键性条件:兵权。
手握重兵,才有造反逼宫的资本。靖难之役后,宁王一脉兵权尽失,宁王世子被囚于金陵整整五年。手中无一兵一卒,他哪里来造反的勇气?
我正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