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刀九气管里呛了水,爬上岸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姑娘我便在他咫尺的地方,抱着自己肩头冷冷地望着他那突出的骨节和可怖的脸:究竟要经历怎样的非人折磨,才会将一个人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为何救我?”
刀九低哑的声音将我从出神中唤回,我冷笑一声,反问:“那你明明不会水,为何要跳下去?”
刀九撑在地上的手骤然握紧,发白的指节微微颤抖:“我看你许久不浮上来,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我再按捺不出胸膛中山呼海啸的情绪,蓦地冲他大吼:“我一个俘虏何德何能?让二殿下身边的死士舍命来救?!”我愤怒地伸手指着他的胸膛,“你亲手杀了豹子的时候,我以为你这颗心早已死了、枯了、烂了!”
刀九细长眼眸中显出一抹不可思议,下意识地接口:“豹子他,不会死……”
“怎么可能!”我吼得撕心裂肺,“我亲眼所见,一刀扎在心口,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换作旁人必死,唯独豹子……”刀九抬头望着哭得昏天黑地的我,“他曾与我说过,他之所以水性天赋极佳,便是因为身体构造异于常人,心脏竟是生在右边。我那一刀看似凌厉,实则小心避开了他的要害。若不让旁人以为他必死无疑,豹子如何脱身?”
他说出的真相,令我着实的意外,之前集聚在心里的滔天恨意消散于无形,只是喃喃地问:“豹子……不会死?”
眼前的人并未回答我,却猝不及防地将我抱紧,紧得连我的骨节,都被勒得生疼。
“月儿,我没想到,你竟能……”
这一句熟悉的轻唤,瞬间抽空了我所有的力气,只剩下满心的酸涩苦楚,比方才的愤怒更加令人难受。
“秦朗,你这骗子!你这混蛋……”
山洞里,温暖的篝火映着他那张可怖的脸,湿透的衣衫紧贴在他胸膛上,肋骨根根毕现,每看一眼都让我打个寒颤。
“你如何成了这副模样?”
“易容。”秦朗将火拨得旺了些,转头见我抱膝坐在离他极远的角落里,“你坐得近些,将衣裳烤一烤,免得着凉。”
我坐着不动,“我不是指你这张脸,我是说,你为何要将自己作践至此?”
我曾说过,我对他太过熟悉,哪怕只是看到他的一个背影,一片侧颜,也能准确地将他认了出来。
然此时的秦朗,浑身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