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ēn)影消失在松柏林中。
徒留我与秦朗尴尬相对,我深以为,比方才看他俩拼命更让我焦灼。
“多谢。”事到如今,他还愿意卖我个面子,我没理由不感激。
眼前的秦朗,长剑垂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得我心绞痛,深觉此处不便多待,于是收了短刀,转(身shēn)(欲yu)走。
行了不过三步,忽觉一阵血气逆流,(身shēn)子僵得再难移动半分。
我……被他点(穴xué)了?!我心中一阵骇然,又一阵恐慌,“你……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人已被裹进了一个久违而熟悉的怀抱。
他从背后环抱着我,抱得那样用力那样紧,紧得我听得见他急促的心跳,能感受到他(胸xiong)前,那只我亲手给他挂上的铜盒……
不知那里面,是否还有我的青丝一缕……
“秦朗,你……”我心知应该抗拒,应该以死相((逼bi)bi),然(身shēn)体和灵魂皆如久旱逢甘霖的禾苗般,这矛盾的心态实在难受,竟让我眼角落下一行清泪来。
“月儿……我知道,你心里装着许多人,我只求你给我留下一方位置,可好?”
他在我耳畔呢喃,我看不到他的脸,却听得出他语调中的哽咽,“哪怕是极小的一点喜欢,一点思念,能让你在今后的漫漫岁月中,偶尔想起我,想起月下的勺湖,想起秦淮河畔的烟火,想起落(日ri)余晖下的船头……我此生,能与你相(爱ài)一场,也算了无遗憾了!”
他这话含着悲怆带着决绝,让我听出了生离死别的味道“……你什么意思?你要去做什么?!”
他却不回答我的话,寒凉的脸颊蹭过我鬓角的青丝,薄唇吻上我腮边的泪水,“月儿,从此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此生所求不多,惟愿你平安喜乐而已。”
我心中愈发的凄然,正咀嚼着他话中的意味,却忽觉(身shēn)上一松,那拥着我的人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