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么闹下去,真的没事儿?”
立在不远处屋檐下,跟我一起冷眼旁观这一出闹剧的李雷,总觉惴惴不安,“我身为应天府捕头,若在金陵城地面上出了流血人命的大事,我是要按渎职论处的。”
“一群手无寸铁的书生,能出什么大事。”我有些不屑地撇嘴,“一个个骂得响亮,手上却没二两力气,撑死使个撩阴的损招,能打出什么人命来。”
李雷想想也是,于是宽下心来,“但我还是不太明白,姑娘你刻意挑起南北学子的矛盾,与救令弟有何关联?”
我唇角一勾:“别看这群书生打架很逊,但闹事的本事决计不小。我们只需将南北之争的苗头挑了起来,诸多北方学子觉得本次会试不公,自然会把这把火越烧越旺,最终,上达天听。”
“上达天听?”李雷不明觉厉地瞪大了一双铜铃眼,“你想让陛下知晓此事?只是,如此一来,不更彰显太子殿下主持会试不力,有失公允么?”
我无奈叹道:“从案首暗题反字的事被坐实开始,太子这主试不利的责任便已担下了,想推也推不掉。以他的谋略智计,自然会想法子为自己留退路。而我要做的,不过是给我弟弟小树挣一线生机而已。”
李雷挠挠后脑勺,“可我还是不……”
他话未说完,已被我挥手打断,指着不远处的贡院门口:“待会儿再说,高潮要上演了!”
李雷适时地闭口,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绯色华丽衣袍的青年,正在七八个人的簇拥下,看热闹似的从国子监方向走来。
不料,他尚未寻到合适的观赏位置,却已被眼尖的学子发现,指着他高声大骂:“一个高丽人竟也能榜上有名,足以说明此次会试之不公!”
本是得到消息来看武打剧的朴有桓,此番却骤然躺枪,自然心中不忿。见他面色一沉,早有识相的手下冲着那书生大喊:“阿西吧!我家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榜上有名也是实至名归,你个落榜举子少满口喷粪思密达!”
他此言一出,那厢便有几个国子监的学生愤愤然开了腔,骂朴有桓等一众高丽留学生,如何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叫嚷着要将他们赶回高丽国去。
高丽棒子是跋扈惯了的,被人指着鼻子骂自然火大,几步上前加入了骂战。
高丽棒子虽然口中“阿西吧”“各诶炸西”呱啦个不停,但苦于人少,见对面聚集的国子监学生越来越多,口中不说,却皆是一副腿软欲跑的架势。
就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