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也没人理她,忽然就听‘当啷啷’一声,特别尖锐刺耳,把我们都吓了一跳,转头看她,就见她十指满是血,滴滴答答的,而面前的琴弦竟悉数断了!
有位公子便恼得骂了一句,伸手去推她,这才见她抬起头来,脸上笑得阴慘惨的,一双眼睛红得像鬼一样!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她猛扑上前,一口咬在那推她的公子脖颈上,那血啊立刻就涌了出来,那场面,哎呦呦……”
柳莺姑娘说着,竟一把抓住我的手按在了她胸口,“把奴家给吓得呀,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现在想起来还扑通扑通的,公子你摸摸!”
我刚喝进口的茶险些喷了出来,尴尬了一下方安慰道:“是了是了,姑娘受惊了……然后呢?”趁机将手抽了回来。
“然后……她就跟鬼魅附身了一般,怪叫着四处追着人乱咬……船上就那么点儿地方,避无可避,奴家自恃幼年时识得些水性,索性跳下河去,没命地往远处游,游了一阵才被另一艘船救了上来。”说至此,柳莺依旧手抚胸口,一副心有余悸楚楚可怜的样子,“奴家一身湿透,回来就发了烧,这一天头痛的呦……直至见了公子方觉好些。”
我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赶明儿我让小厮给姑娘送支老山参来,好好补补身子。你方才说……那绿绮犹如鬼魅附体一般?”
“可不就是被怨鬼附了体!”柳莺姑娘一脸煞有介事道,“不然她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那副模样?”
“会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我思忖道,“我听门口小倌说,临出门她还被老鸨给骂了?”
柳莺回忆了一下:“是有这么档子事儿,但不是因为绿绮。是妈妈找不见了红箩,便问她,她又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这才惹得妈妈厌烦。”
我心中一动:“红箩是谁?”
“跟绿绮一样,唱曲儿的。”柳莺眉眼间带着鄙夷,“二人一块儿来的簪花馆,又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假清高样子,平素又常常搭伴儿唱曲儿,只是红箩性子还稍显活泼些。说起来……绿绮出了这么档子事儿,红箩这一整天也没露面,嗬,还真是‘姐妹情深’呢。”
我暗自点头:看来,昨晚我们在秦淮河边遇见的红衣女子,十有八九便是这位红箩姑娘了。“柳莺姑娘可还记得,绿绮开始出现异状,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我想起来了,正是放烟花的时辰,那时候船舱被烟花照得通明,映得她一张鬼森森的脸,特别吓人!”
我在心中算了算,绿绮与红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