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约黄昏后了……”我干巴巴地反呛了句,“你们俩有精神就熬着吧,我可要回房去睡了。”说着,刻意打了个呵欠,起身往房里走去。
在自己家搞得跟做贼似的,我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我一边鄙视自己,一边从自家后院墙上一跃而下。
然后,便投入了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我迷离斑斓的醉眼,对上那双如水温柔的凤眸,忽觉醉意又多了几分,浅笑着将一双手臂攀上他的肩。
便听到耳边那清糯柔软的声音:“宫中宴饮刚结束,我来得晚了些……许久不见,可有想我?”
我心中暗自嗔道:你也知道许久不见?
自打太子从扬州微服私访归来,京中户部便掀起了一场巨大风浪,以盐课司和漕运衙门首当其中,上至户部侍郎下至主事,再加上大运河沿途诸多州府的官吏,涉及盐漕舞弊者多达五十余人,皆革职论罪。
这一番彻查下来,除了时任户部尚书的康和郡王经查确无干系之外,自他往下的正五品以上官员被罢免者达到十二人,户部可谓大换血。
而康和郡王也识时务地自请用人失察、治下不严的失职之罪,最终被今上官降半职、罚俸一年以示警醒。
这一番折腾下来,胖子自是忙得脚不沾地,连带着秦朗也终日不得空闲。
我心里嗔怪着,口中却故作若无其事道:“不过十日未见……姑娘我忙得很,哪有工夫想你。”
他却眼角噙了笑道:“是十日又五个时辰。”顺势抚了抚我的额发,“但我很想你。”
这毫不掩饰的宠溺让我瞬间红了脸,暗自甜蜜了半晌方意识到这是我家后巷,街坊邻居颇多,我以一个考拉熊式的姿态挂在一个男子身上实在是……“咳,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走走?”
他点点头,顺势将我一只手紧握在掌心:“带你去看烟火。”
烟火……我心中骤然亮了一亮,“哪里来的烟火?”
“每逢中秋之夜,秦淮河畔的勾栏瓦肆便会燃放烟火,供客人观赏取乐。”他转头冲我长眉一挑,“你自幼金陵长大,竟不知道?”
人家明明是去年中秋才来的,且喝得人事不省,哪里记得有没有烟火……我暗自无奈,却只得强自辩解:“我……清清白白一良家女子,哪里知道秦淮河勾栏瓦舍的许多规矩?”
某人便别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让我蓦然忆起与他初次相见,便是秦淮河畔,还因中了蒙汗药对人家上下其手,实在是段抹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