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给湖怪送买路钱,此事大有玄机。”
潘公子慎重道,“无论是妖邪作祟还是歹人作怪,我等皆不可掉以轻心,派得力人手先去高邮湖查探一番为好。”
我忽然想起个疑问:“关于高邮湖妖邪劫船杀人之事,运河上的船工人尽皆知,为何到了漕运总督那里,就变成了水患严重呢?”
胖子道:“我大明为鼓励漕运,对运河商人实行补贴之法,若因天时不利致使货船倾翻,船主可向漕运衙门申请一定数额的补偿银子;但若因途遇歹人或被窃而失了货物,则自负其责。”
我立时明悟:“所以商人为了申请补偿,便不会将高邮湖遇邪祟之事说了出去,只说水患严重致使翻船,漕运衙门也便照单全收。”典型的衙门作风啊!
胖子冷笑一声,眼中一道锐利冷光闪过:“待我等此行回来,户部的盐课司和漕运衙门,都该动动筋骨了!”
胖子派人前往高邮湖打探,我等便乘船沿长江徐徐东行,两日后行至镇江,遂沿大运河转头向北。
我看胖子闲来无事,便编了几道追击问题和工程问题的数学题目给他解闷,于是可怜的胖子便缩在自己的房间里基本没再出来,连送去的饭食都不动几筷子,惹得他的贴身丫鬟芙蕖姑娘跟我说话都是冷声冷气。
待她听说之前的鸡兔同笼和抽排水管也出自我之手,索性再也不跟我说话了。
而潘公子看我闲来无事,便教我下了两日的围棋。
下棋这东西,一旦学会就上瘾,于是我接连两日沉浸在与潘公子的博弈厮杀之中,倒不觉十分乏味气闷。
然第三日清晨,棋盘和棋子却不翼而飞、遍寻不着了。
不知又是哪个无聊之人干了这样的无聊之事。未等我破获围棋失踪迷案,我们的船却终于在扬州府靠了岸。
“终于可以脚踏实地了!”下船站在扬州的码头上,我十分惬意地舒了舒筋骨。
终于解出了数学题,对自己的智商重拾自信的胖子也心情大好,“如今虽不是烟花三月,但扬州美景,倒也四时皆宜。我们便在这里落脚一阵,逛逛瘦西湖听听清曲,顺便等待高邮湖的消息。”
原以为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历险,到这里竟变成了观光游,还真是……令人身心愉悦。
“四弟可听过扬州清曲?”
我摇头:“未曾,很好听么?”
一个时辰后,我便如同真的初次离家,跟随兄长们出门长见识的傻小子一般,坐在妙音阁的二楼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