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月时光,人已然长高了不少,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水灵动人。
只是,当下这张娇俏的小脸上,却满满当当地写着委屈,嘴巴几乎要翘到了鼻子上。
一旁的小树将一本《中庸》当扇子摇得哗啦作响,一边拨开阿暖沾了汗水贴在额上的散发一边低声下气地劝着:“多大点事儿啊,别生气了啊乖。”
我在一旁看得有趣:这青梅竹马的两小只日日粘在一起,竟也有闹别扭的时候,“臭小子,你怎么得罪阿暖了?”
“我哪里会得罪她呦!”小树十分委屈地辩解道,“是阿暖去集市买菜买盐,那盐铺老板一罐盐问她要8文钱,阿暖明明记得上个月卖盐才3文钱而已,觉得盐铺老板讹她,又苦于不会讲话没法跟那老板论理,才气闷成了这个样子。”
我望着阿暖一张小脸气得通红的样子,只觉这姑娘短短几日已有持家主妇的风范,日子精打细算得叮当响,实在是我冷家之福。
“小树说得对,不是什么大事。”我从钱袋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放进阿暖的手心,“去买上他三五罐盐回来,莫让那盐铺老板小看了你!”
女儿家便要富养,这是上辈子的哲理。况且在姑娘我这一年的苦心经营下,冷家早不是那般一穷二白的境地。
然阿暖看看手里的银子又看看我,一副看“败家子”的神情令我心中着实不爽:“干嘛?”
阿暖皱眉想了一想,冲小树比划了几个手势。
“阿暖问你,买私盐行不行?私盐便宜的多,质量也不差。”
“不行!”我一口否决,“无论贩卖还是购买私盐,都有违法度,依律要罚款杖责。况且私盐制作工艺普遍不达标,含有过量的矿物元素,长期使用对健康危害极大。”
小树不明觉厉地跟阿暖对视一眼:“何谓矿物元素?何谓健康危害?”
我额角一抽,“就是说,吃着吃着,就把人吃傻了。总之,买私盐不行!”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金陵城的盐价竟翻了近三倍,实在是不正常。
“确有可疑。”翌日,前来探望我的潘公子摇着扇子沉吟道,“但恐怕不是姑娘所说的,盐商哄抬物价所致。我大明自开国以来,便实行盐铁官营的开中之法,能够运贩官盐的盐商,皆经过户部盐课司之考察备案,理应不敢乱来。”
我啜了口凉茶:“不是盐商的手段,难道是供需不平衡的问题?”
潘公子愣了愣,“我虽不晓得姑娘所谓‘供需不平衡’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