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倒是没有,且此药解毒化瘀,倒是很适合这小子吃……只是你这等吃法,简直是,暴殄天物!”
“哦。”听说没毒,我暗自松了口气,赶紧转移话题,“您刚才说想到了,想到了什么?”
“治病的法子!”老道士瞬间望了心疼他的龙背青叶,一张脸得意到胡须都在嘚瑟,“先以水银灌入他左耳,铅块溶入水银,便随之流出;再以金针深入右耳,水银可附于金针之上,慢慢取出。最后以螃蟹捣汁敷眼,便能化解眼中之生漆!对不对?”说罢一副负手傲娇地望着我,满脸写着“我很牛求表扬”。
我一时兴起,“医治之法许是对的,但……”我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为难地望着老道士,“我当时要问的问题是:请问似这般心理变态、下手歹毒之人,师父认为应如何挽救?”
“啊?”老道士身形晃了晃,险些跌倒在地上。
“所以说,”我用指节击桌面敲重点,“审题很重要啊师父!”
老道士身形晃了晃,口中不甘道,“可这算哪门子疑难杂症?”
“心病也是病啊师父,若能医好了这变态的心病,让他放下屠刀一心向善,岂不等于解救了许多人的性命?”
“这……”老道士一张鹤发童颜的脸由白转红,忽然一拍桌子愤然道,“无量他娘的寿佛!这种狂魔就应该下江湖追杀令,人人得而诛之,诛完还要挫骨扬灰,让西北风刮他个一干二净,才算是怜悯众生!”
我顿时被口中的粥呛了一口。
方才做饭的时候,我便一直在想:二皇子以一场大火毁尸灭迹,将人证物证都烧了个干干净净,我们要如何拿他的把柄?
想了许久也没有一丝头绪的问题,却被老道士一句“挫骨扬灰”启发了些许灵感。
并非烧得干干净净,还有灰啊。
只是,从一地尘灰中,能看出什么呢?
我总觉得有什么关键性的线索被我忽略掉了,但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道士兀自别扭沮丧了一阵后,突然意识到他徒儿我的做饭才能,遂兴冲冲地去不远处的村子里偷了只鸡回来,嘱咐我晚饭的时候炖了,就着一壶小酒吃得满嘴流油,打着嗝心满意足地去睡了。
入夜,秦朗依旧在隔壁打坐运功化毒,而我则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不断梳理着三千营鬼兵案的始末,试图从中找出些有用的蛛丝马迹。
夜色中,月映西墙,树影斑驳,姑娘我便望着那在夜风中摇曳不止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