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已说了,我若不拿出来还显得我小气。”
诸离子当下起身进入内室,片刻之后取出一柄宝剑,剑鞘通体枯黄,如即将掉落的枝叶。拔出长剑,一股森然之气喷薄而出,自然让人生出敬畏之心。
“好剑!”司马忍不住啧啧赞叹,起身观摩,就连朱安禹都微微动容,接过宝剑细细端详起来。
诸离子手抚长髯,为两人讲解道:“此剑名为‘枯叶’,乃是我集毕生所学打造。从构思到成剑足足用了十六年,灵感来源于汜水之滨,一片枯叶飘零,我当时有所感悟,便在流水畔,枯树底静坐三日,感悟这岁月流逝,时节变迁。此后每年都会去一次,直到一日枯树彻底僵死,被当地农夫砍来烧柴,我才豁然贯通,‘一叶既枯,便再无追悔’。”
“妙!妙啊!”司马不住赞叹:“人一生成此一剑,便无怨无悔了。”
诸离子哈哈笑道:“司马谬赞了。不过我从师第一日起便想造天下名剑,年轻时不懂,以为只要多,总有一剑成名,后来才渐渐想通,剑不在多,而在精;剑不在精,而在心。”
朱安禹点点头:“确实好剑,但还缺一样东西。”
所有人都抬头望着他,诸离子明显神色不豫,脱口而出道:“朱大侠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上我这手艺吗?”
司马连忙打圆场:“诸离子先别生气,兴许朱老弟说的不是这意思,朱老弟的意思或许是——这剑虽是好剑,却缺一个能驾驭它的高手。”
“非也。”朱安禹摇摇头:“这铸造技艺虽无可挑剔,这剑却终究是死物。”
“死物?”诸离子忍不住笑了,用嘲弄地语气问道:“谁家的剑又是活物?朱大侠难道是想让这剑活过来,陪你说话解闷,逛街购物?”
“所谓宝器,非为锋利,实则有魂灵在其中,说了怕是你也不懂。”朱安禹起身把枯叶扔还给诸离子,拉上应物转身便走。司马见状赶紧向诸离子道谢,追着朱安禹跑了出去。
诸离子呆立片刻,突然惊醒过来,大步向着朱安禹背影追去,边跑边喊:“朱大侠请留步。”然而朱安禹哪里理会他,仅仅几个纵跃便出了庄园。
……
行行复行行,此去在聊城。司马赠我一壶酒,醉卧牛车笑苍狗。
应物躺在牛车上,望着头顶的白云苍狗不停傻笑。临行前司马送了他们一程,因为身边别无长物,所以便赠送了他们几壶烈酒,应物百无聊赖,便取了一壶来喝,这酒的后劲非常凶猛,哪里是他这般年龄的童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