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整个船舱里都弥漫着焦急恐慌的气氛,可是又无人敢明显地表达出来。
前将军赵破奴把身上的锁子金甲抖得哗啦啦响,仰天长叹:“我宁可在地面遇上强敌,杀他个几进几出,也胜过在这有力却无处可使的境地啊。”
可这“巡海”是皇帝的意思,却没有人敢提出异议,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丞相石庆,希望由他出面,劝说皇帝返程。可这石庆却不比一般的丞相,他所闻名于世的不是他的才华成就,而是忠厚老实。所谓忠厚老实,说难听一点便是“不任事”,当初为齐相时便奉行无为而治,到成为丞相后遇上刘彻的强势,便更加谨小慎微,甚至一言难启。所以当他发现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后,只是微微翕张了一下嘴唇,干脆便半蹲一个马步,眼观鼻鼻观心,如一练功老朽,在这风云莫测之地开始入定了。
一声霹雳突然响起,震得所有人心惊胆战,随即便听到有人说:“下雨了,下雨了。”果然霹雳过后,天空哗啦啦下起了大雨,雨越下越大,击打在外厢甲板上,犹如万鼓齐鸣,又犹如万马奔腾。原本还算清朗的天空瞬间迷蒙,坐在舱中便连楼船的首位都无法看得清楚。
一个灰色身影一闪进入船舱,向着在窗子旁观望的刘彻单手一揖:“皇上,为了江山社稷,龙体安康,恐怕得请您返航了。”
“中大夫这是何意?”刘彻心中有些不豫,这出海才不过十日,仙山没见着,神仙没见着,才不过遇上一点风雨便心生退意,这若是传扬出去,他刘彻的老脸往哪里搁?这长生的大业又如何能够完成?
公孙卿看了看刘彻身后的群臣,这些人都知趣地往后退避,只留下金日磾和春陀二人在身旁,公孙卿这才靠近低声说道:“臣这些日子一直在观星象,反复推演,得出一结论,此处海底有一妖物作祟,阻断人神相通的路途。方才有三条战船沉没便是这妖兽所为。”
“噢?”刘彻闻言惊异地看了公孙卿一眼,缓缓道:“中大夫所言妖兽,可知道是何物,为何名,有何法子对付?”
“这……微臣还未探知。”
“哼,你不是公孙真人吗?连妖兽之名都不知道便在此危言耸听,朕如何能让你担当大事?”
公孙卿抬袖抹了抹额头,也不知道那是水珠还是刚冒出的汗珠,刚巧这时,风停雨住。这雨来得很急,去的更快,似乎就是一刹那之间的事情,随即一道彩虹横跨天际。这彩虹比以往任何时候所见都要更加壮观美丽,如连接天人之间的桥梁,所有人都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