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东西都扔出去。”
江齐有些不情愿,其实这龟甲上是他给铁人求的名字,只是他不敢给父亲说罢了。古来起名都是由父母长辈起名或君王赐名,自己这位“弟弟”是不可能得此殊荣了,于是便萌动了少年人好奇的天性。他本来也没想让父亲知道这件事,只想偷偷给二娘送去,可却在翻墙入院的时候被父亲给发现了。
龟甲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抛物线,落到了院墙外面,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哎呦”一声惊呼,紧接着一个破锣般的嗓音便在院墙外骂了起来:“是哪个不得好死的狗东西,生孩子不开窍的吗?”
江寰潋即便性格再好,可护犊子的心却与人无异,自己的孩子自己教训也就罢了,哪里容得别人诅咒,何况话中还戳中了他心里的痛点。他冲着在廊檐下探头探脑的管事忠伯吼道:“愣着干什么?去看看是谁在外面。”
管事立即带了仆役赵兴开门冲了出去,很快便带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进来。江寰潋看这老者作方士打扮,三角眼,齐根眉,喇叭鼻,拉杂的胡须,黄黑的牙齿,榉树皮般皲裂的老脸,披散的长发,灰色的方士袍服,一只手拢在袖子里,另一只手正抓住江齐的那个龟甲缓缓摩挲。再看他梗着脖子仰着头,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江寰潋便恨不得上去扇他两巴掌。但他毕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于是重重哼了一声,出声训斥:
“你这人,说话怎生毫无礼仪?”
老者斜睨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庄有云,‘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何解?”他的意思很明白,老夫山野之人,不懂礼仪是应该的,可你这为官之人,为何却如此没有度量,岂不连我还不如。
江寰潋还真被他给问住了。对方辱骂自己家人,本来的确该问责,可如果自己真打骂于他,岂不正如其所言“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总不成自己和他辩论一番吧?可看对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估计自己还未必能辩得过他。
可要是就这样放他出去……
老者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反倒把袖子一捋,推开忠伯和赵兴两人,用手指着江寰潋的鼻子道:“老夫自远方来,所过郡县莫不于我敬重有加,倒是你这大人,先是掷物伤人;再使人取我,意欲羞辱;现羞辱不得,便欲驱逐,是何道理?这燕赵之地尚有礼法乎?尚有王法乎?”
这人无理起来倒真是难解,明明是江家挨了骂,偏偏江寰潋还无从还口。本来最近已经挺糟心的了,这事情闹大了让他更无地自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