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硬着头皮朝汤池内的云泽走去,云泽闭在池内着眼,并未理会白小七,表面上冷着一张脸,没有丝毫感情波动,心里却是一会儿雀跃,一会儿羞涩,还伴着阵阵的后悔,心中的变化真真是十分的精彩。
白小七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云泽内心的波动,只是觉得空气中的气压骤然降低,四周安静的有些可怕,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走到云泽身边,看着汤池边上的毛巾,水瓢,香薰等一应沐浴用具,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个下手。
自己一直是个糙汉子,哪见过这么精细的用具,有的东西她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用了,这要怎么洗?根本无处下手好吗。
云泽等了半天,也不见小七有所动作,遂睁开眼睛看着她,只见白小七手足无措的站在池边,眼睛在一堆沐浴用具上不断游走着,似乎遇到了难题。
云泽见状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毛巾,水瓢。”
“哦,哦……”小七闻言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的拿着毛巾和水瓢走到了云泽身后,坐在池边,舀着水向云泽身上慢慢的淋去。
水流在云泽身上蜿蜒而走,一直延伸到汤池中消失不见。
白小七的注意力却被云泽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所吸引,伤口在云泽身上蜿蜒纵横,有新伤也有旧患。
最让小七吃惊的是从右肩到左肋的伤口,那是一处刀伤,虽然已经痊愈了一半,但依旧可以看出当时的伤口深可见骨,若是在深些,估计自己就见不到他了吧,伤口上的肉向外翻着,不时的有血渗出,明明还没有痊愈。
背上的伤也有很多,大都没有痊愈,不时的向外渗着血,小七用早已朦胧的泪眼,勉力辨别着,颤抖的手一一划过那些伤口——箭伤,刀伤,烧伤,法术击中留下的诅咒之伤……
“看够了没有?”云泽见小七半天没有动作,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师父……太清宗是不是出事了?”小七一直觉得自己的师父境界高深,天下间能伤到他的人没有多少,如今见他受了这么多的伤,一时间心痛不已,猜想太清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担心的问道。
“无事,都已经解决了,太清宗好好的,你放心吧!”云泽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应付着。
“师父有事为何不告诉小七?”白小七带着哭声质问道。
“我能解决,告诉你干什么?”云泽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可我看着师父伤成这样,却连你怎么受得伤都不知道,我觉得我不配做师父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