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去,像是冬日里芦苇丛里那一层虚无缥缈的白雾,好像觉得我欺骗了他,好像很想打我两巴掌。
我知道他不会,但是正因为他不会,我才越发难过。
他抬起手,帮我顺了顺头发,然后捧起我的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最后把我抱在怀里。
我像个死人一样站在那里,尽量做到心如止水。
出来天已经黑了,虽然骆安歌换了辆不起眼的车子,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同时认出来的,还有清一色低调奢华的车子旁边那几个惹人注目的正在抽烟的男人。
关山远率先吐出烟圈,然后把烟蒂踩在脚下,他朝我走过来,轻轻抱住我,轻轻拍我的背。
然后是周漾,然后是龙玦,还有在医院里看见的跟他们在一起的那两个男人。
我听不见风声,但是我感觉得到今晚的风有些大,骆安歌早已脱了外套披在我身上。
他的怀抱很温暖,当他打开车门护着我上车的时候,我突然看见宿命跟我擦肩而过。
命运又一次提示我,鸡蛋碰石头,疼的永远是鸡蛋。
阳台的风太大了,我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蜷缩在角落里。
防止眼泪掉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仰头数星星,要是我死了,会不会变成天上得一颗星,会不会有人认出我?
银河那么宽广,每天有那么多人离开,脖子都仰酸了,还是找不到奶奶变成的那颗星在哪里。
她去世前一把抓着我一把抓着爷爷,她把所有人撵走,最后剩下我们三人的时候,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连话也说不完整了。
我和爷爷都哭,尤其是爷爷,哭得跟孩子似的。
奶奶也哭,不过没有声音,只是肩膀一抽一抽的,最后她拍着我跟爷爷的手背,恍恍惚惚道:“丢下你们……孤零零……我舍不得,你们……”
我知道她的意思,要我跟爷爷相依为命互相照应,她知道那个家容不下我,她最不放心我。
奶奶要是在天有灵,看见我这样,会不会心疼?
就像回到医院周漾问我的:“你真的不爱他吗?你走了,他就是孤零零一人,他要怎么办?”
我哭得差点背过气去,冷风迷了眼,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只有夜幕上那星星点点,透着一丝丝光亮。
有人蹲在我面前,那是怎样一个人啊,头发乱糟糟的像稻草,眼睛又红又肿像是两个血核桃,嘴唇发白,裂开了口子。
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