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能离开这里。
可是我的脑子控制不了我的手,我撕扯着头上的纱布,不停地用头去撞地,不停打自己的耳光,不停撕扯自己的头发,不断抠自己的眼睛。
朱邦摁住我,那男人捏住我的下巴,估计是怕我咬舌自尽。
可是我真是控制不住了,不断去咬他,虽然够不到,但是我踹了朱邦一脚。
我的脑袋像是爆炸了一样,我像是注射了兴奋剂一样,跟他们两人斗争着。
跟这命运斗争着,不屈不挠。
骆安歌捂着胸口跑出来,身后跟着财团少爷。
他颤巍巍走过来的时候,我看见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来,滴在地上。
他满头大汗走到我面前,说了一句什么,朱邦他们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我。
其实看见骆安歌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挣扎了,他的脸色白得可怕,就像抹了一层厚厚的石灰。
他的眼睛里有水汽,他对我说了什么,我看清楚了,他说:对不起。
我讨厌这三个字,骆安歌,我也跟你说对不起,你愿意放过我放过束从轩吗?
我从来不知道哀莫大于心死是什么感觉,但是这一刻,我切身体会到了心死的感觉。
有了那种感觉,我立马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行尸走肉,哪怕骆安歌昏倒在我面前,我也没有觉得难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被囚禁在房间里,哪里也去不了,因为门口站了四个彪形大汉。
只要我拉开门,他们就像坚固的铜墙铁壁似的站在我面前。
慢慢地我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康城,康城没有这样大片大片如同火海的凤凰花,那里也没有这样淡蓝悠远的天空。
每天都有医生来帮我检查和打针,每天佣人都会在一日三餐后看着我吃各种颜色的药。
我不能打电话不能看电视不能上网,不能了解束从轩的情况,房里只有一些过期杂志,别说其他人,我连阿酒都看不到。
估计是怕我再自杀,那些人把所有刀具和玻璃制品全收走了,水果都是佣人切好了给我端进来。
住在医院的时候,束从轩也这么为我做过,那时候我觉得他太可爱了,我觉得被人牵挂的感觉真好。
可是现在,骆安歌这么为我做这些,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对,我有感觉,我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