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那些好了一半的伤疤黏在一起,每一滴雨淋在上面,我都觉得有一双手在我后背撕扯着,把整层皮连带着疤一起撕下来。
撕了一层,还要撕第二层,然后是第N层。
雨点越来越大,打在我身上像是石头一样,打在我耳朵上我觉得好疼,可是看不见的地方呢,我的一颗真心呢,连我都不知道它有多疼。
因为大雨的冲刷,花坛里的泥土顺着雨水流了出来,又被新一阵的雨水冲干净,流出来,又冲干净。就像我殷殷切切付出的那些爱,此刻也被雨水冲的干干净净。
我能感觉到小腹一阵一阵的紧缩,那些血液像是憋了很久很久似的,从我的身体里流出来,我觉得这一辈子的血都快流干了。
杜樊川和伊华阳在我床上乱来我都没哭,我爸打我我都没哭,变成“聋哑人”我都没哭,可是现在,苟延残喘的跪在这里,奢求一个绝情之人对我的朋友高抬贵手,我却哭了。
是觉得不值得吧,不是束从轩不值得我这么做,而是不值得对骆安歌抱有幻想。
我觉得成为聋哑人真好,可以不去听那些恶毒的话,可以不去说伤人伤己的话,可是上天为什么不让我也瞎了,为什么不让我心枯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看见骆安歌,为什么还要让我心疼?
我仰起头,看着越来越黑的夜空,看着今晚也许都不会停的狂风暴雨,想要仰天长啸,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骆安歌这么做,就是要告诉我,别忤逆他的意思,要不然,不止我会死的难看,连我的家人朋友也会死得难看。
我跟束从轩之间,不是男女朋友,却胜似男女朋友。不管谁有难,另一个都不会袖手旁观。
我跟夏琪李万秋之间,不是姐妹,胜似姐妹。她们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害她们?
还有我的家人,我怎么能那么自私,因为我一个人,害死那么多人?
只要我活着,就要受制于骆安歌,连我的家人朋友也要被他控制。
我不要,我不能,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