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伸手去嘴里边抠,束从轩吓得抱住我,他拍着我的背,一定是说了安慰的话,可是我都听不到。
我终于坚持不住,张大嘴巴哭起来。
听到我的声音我爷爷跑进来,护士对他说了什么,他老泪纵横蹲在地上,一个劲捶他自己的脑袋。
很快我被推着去做各种检查照各种片子,又是抽血又是验尿,五官科口腔科心脑外科各种科室全看了一遍。
那一晚睡得极不安稳,我怕结果不太好,现在都是这样的,不进医院的话谁都是健康的,一进了医院,各种疑难杂症都有。
原本只是一只耳朵失聪,如今成了聋哑人,我的慌张可想而知,很怕下一秒自己就会瞎了瘫了死了,很怕自己会失去所有感官功能。
心里这么想到了天亮,有医生进来,拿着一个花花绿绿的小本子,一页页翻开跟我说着什么。
我看了几眼,蓦地明白过来,这不是每次体检的时候都会看见的测色盲的小本子吗?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又有护士推着一个小车进来,上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
她拿起各种精致好看的小瓶子,扒开塞子凑到我鼻子前,给我示范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
我的紧张到达了最高点,原来我并不是胡思乱想,连医生也觉得我有可能会散失所有的感官功能。
我深深吸口气,奈何说不出话来,好在束从轩眼疾手快,早就抓了纸和笔给我。
这样的测试进行了半小时,最后医生对着我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大约是想告诉我,我的其他感官功能还是正常的。
不知道是不是医生在我的药水里加了安眠的成分,又或许是我的其他感官正常让我稍微觉得安慰,我早早睡下了。
梦境里有人掐着我的脖子还用枕头捂着我的脸,还有人摁住我的手,我的脖子以上动不了,只能蹬脚,把被子蹬到地上去。
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喉咙火辣辣的,胸腔里面一把火烧起来,很快我的脑袋就迷糊糊起来,想要咳嗽想要从梦里醒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害怕死在梦里醒不过来,我突然张大嘴巴咬住捂我的那个人,想要把他驱赶出我的梦境。
我咬住了他的虎口,他力气很大,一巴掌甩开我,我的头撞在床头上。
疼痛传来的瞬间,我突然明白过来这并不是做梦,而是真实的:有人要弄死我。
我快速抓到枕头底下的钢笔,在那只手又一次伸过来的时候,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