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的第二层院子。
铁门打开,进入了一个不长的走廊,一边有四个房间,走廊上方吊着四盏灯,不知道是瓦数太小还是电力不足的原因,灯光并不是很明亮,更显出走廊里透出一股阴森森的寒意。
一个小时后,审讯开始了,角川是这次审讯的主审官。
除了桌子后面五个男人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地下室里一片寂静。
桌子前面笨重的橡木椅子上绑着的人发出刺耳的“咯咯”声。地下室不知道有多大,墙上的颜色也模糊一片。整个房间只有一束光,笼罩着木椅子和囚犯。这是一盏普通的阅读用台灯,但用的是大功率的灯泡,非常亮,更增加了本已过热的地下室的热度。灯被夹在了桌子的左沿上,灯罩被扭转过来,灯光直射着五米开外的椅子。
五个男人坐在桌后,身体和肩膀一字排开,但犯人的脸是看不见的,唯一能看到对方的办法就是离开他的坐椅。走到侧面,避开光线的直射才能辨别出李察的轮廓。
厚厚的带子把李察的脚踝绑在椅子腿上。椅子有扶手,犯人的手腕也被厚厚的带子捆在上面,另一条带子围着他的腰,还有一根捆着他毛茸茸的胸部。
他面前有一张桌子,上面录音机的工作显示灯发出微弱的绿光,磁带的卷轴一直转动着,随时会录下他说出的每一句话。
除了呼吸声,地下室里很安静。所有人都穿着衬衣,袖子高高卷起,满是汗水。汗臭味、金属味、污浊的烟味混合在一起。
一直注射器的针头扎进了李察的手臂,一管粉红色的针药推进了他的静脉。李察感觉头脑里起了一阵迷雾,晕晕沉沉的,眼睛视物也越来越模糊,耳朵嗡嗡直响,出现了幻听。
坐在中间的角川终于说话了。他的语话声轻柔温和,恭敬有礼,循循善诱。
“听着,可怜的李察先生。你会告诉我们的,也许不是现在,但最后你肯定会说的。我们知道,你是个勇敢的人,不过即便如此,你也支撑不了多久。何不告诉我们呢?告诉我们你就解脱了,一切痛苦都会离你远去。
“你以为那些军情局的大官在这儿的话不许你说吗?如果他们在场,会命令你告诉我们的,他们很清楚,再顽抗也无济于事。你自己也知道,不论是谁,最后总会开口的。没人例外。难道不是吗,李察先生?没人能支撑到底的。那为什么不现在说呢,嗯?说完你就能回到床上,安心睡觉,再没人来打扰你……”
椅子里的人抬起伤痕肿涨的脸,眼睛望向灯光,脸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