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皇上知道他的宫墙成了一张地图纸,那还不得把她五马分尸,抛她祖坟?
不过祖坟……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个无妨。”说着冰月举起剑,刷刷数下,整片宫墙红漆如数掉落
以至于后来西泽被拉过来一起刷漆的时候,怨念不止。
姜软言把夜行衣往上裹了裹,确定只露出两只眼睛了,才推门而入,刚进去就被人“咚”地一下按在墙上,吃了一嘴灰。
掐着她脖子的顾沉渊贴近后闻到熟悉的香味,才松开手:“你怎么来了?”
“你居然认得出我!”姜软言这款衣服可是采用了变色龙的原理,走到哪都会跟那处景物融为一体,除非是孙猴儿的火眼金睛,否则常人定然认不出她。
不过看他生龙活虎的,想必也没受什么皮肉之苦。
顾沉渊瞥她:“怎么,你来教我畏罪潜逃的?”
“嘿嘿,话别说那么难听嘛,外面柳丞相都要跟你拼命了,你总得为自己打算打算吧。”姜软言眼神躲闪,把帽子摘下来,露出清秀的面庞,“好啦,实质上是要跟我拼命。不过你急什么,我又不是来救你出去的。”
“嗯?”顾沉渊眉毛挑高,欺身过去,咬着牙说,“我这是因谁而起?”
姜软言被他逼到退无可退,一碰上他结实的胸膛,又弱弱地缩回手,小声嘀咕:“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
顾沉渊这才后退两步,松了语气问她:“这么晚了你不会让人过来送信吗?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这不是想来看看某人是不是被动了私刑么,关键时刻为她挺身而出,还是有些感动的。
说回正事,姜软言将冰月收集过来的消息绘声绘色说了,活生生将柳丞相一家的事情说成了话本子。
得亏顾沉渊概括能力强,精简出了要点。
“难怪柳姑娘会同意你这种荒谬的法子。”顾沉渊揉揉眉心,脑阔疼,“柳丞夫妻自柳姑娘之后便无所出,而他夫妻二人本就恩爱非常,由是如此也未纳妾分离。自然将其捧在心尖上,但凡有所求必有所应,教出来的女儿这般热情大胆也不足为奇。”
“嗯嗯嗯。”姜软言点头如捣蒜,跟聪明人讲话真的太省事儿了,但是她这模样落在顾沉渊眼里就像是有点不太聪明的亚子。
忽然屋顶的一片瓦盖被掀开,一束月光透进来,就像一道话剧的聚光灯落在两人身上,颇有那么些浪漫气氛的时候,冰月一板一眼的声音从头顶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