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风轻絮觉得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几乎要窒息,似乎到处都埋藏着死亡的阴影,总让人心头涌起阵阵悲凉。
即使此时艳阳高照,她依然感觉不到身上有半丝温度。
“你的碗呢?”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风轻絮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轮到自己了,但是她并没有准备碗,只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锅。
果然,一切如张老汉所说,这粥完全如清水一般,一眼看去,只有锅底躺着一层米粒,竟能从锅里看见人影。
那施粥的人看风轻絮一动不动,便极为不耐地用勺子敲敲锅沿,道:“没有碗就一边待着去,后面还有一堆人,赶紧闪开!”
这时,身后伸过来一只碗,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传来:“孩子,用我的碗吧,我多带了一只碗,你赶紧盛些粥喝吧,好歹垫垫肚子。”
风轻絮回头看去,见是一位一脸皱纹的老婆婆,脸上是和善的笑意,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老婆婆手中的碗,盛了些粥。
风轻絮看着碗中的粥,只觉得简直不能称为是粥,清水中沉着几粒米,喝下去连个水饱都不够。
她的眼眸沉了沉,似乎有什么东西迅速从心底划过,让她的唇角扬起几不可见的弧度。
萧逸庭见风轻絮迟迟不归,便早早地关了门,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就在他下定决心要出去寻风轻絮时,风轻絮却自己走了进来。
萧逸庭忙上前扶着她的肩,上下打量着:“小荷,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吓坏我了,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风轻絮看着萧逸庭,双眼有着异常的亮光:“萧逸庭,这次赈灾是太傅李鸿山主动请命的对不对?钦差大臣是他亲荐的自己第四个儿子李荣途,是也不是?”
萧逸庭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探了探风轻絮的额头,道:“你莫不是染了风寒发烧了?怎么说的话我听不明白?”
风轻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往后退了一步,敛了神色,道:“没什么,我只是震惊于允城的惨状,李太傅曾经辖制一方,经验丰富,他的四子李荣途在户部任职已久,却没想到仍然难以控制允城的灾情。”
“此话怎讲?”萧逸庭有些疑惑。
风轻絮于是将自己今日的见闻讲与萧逸庭听:“一切确如张老翁所说,粥中稀不见米,以工代赈也只是个幌子,今日我还见到了允城百姓自发组织的救难帮,听他们的口气似乎为官府出工赈灾却并未得到相应的酬劳,帮里的弟兄有些要反,幸而那帮主十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