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生来有人爱财,有人重名,有人好色,有人却是重情的。哪怕是帝王也有不爱美人爱江山的,反之也自是有愿为了美人舍弃如画江山的。
“在想什么了?”上官寒月眼见着宁芷莟看着天边的朦胧月色发呆,跟着已是问道,“可是想到什么伤怀的事情了?”
“想到了我的母亲。”宁芷莟却是没有打算瞒着上官寒月的。
“你的母亲才名动帝都,我也是略有耳闻的。”上官寒月挑了句无关要紧的话,不咸不淡的说道。
“正是因为我的母亲才华出众,方才会入了今日深得盛宠的宁相的眼。”宁芷莟并未称宁凡之为父亲,而是称他为“宁相”,所谓的帝王的宠臣也是满含了讽刺之意的,“可我的母亲却并不知道,她仅仅只是入了宁相的眼,却是并未入了宁相的心的。”
上官寒月问道:“你觉得何为入心?”
宁芷莟看了上官寒月一眼,跟着答道:“入了心方才能交心,所谓交心便是坦诚相待,无悔无怨。”
“好一个坦诚相待,无悔无怨。”上官寒月朗笑出声,细听却是有几分苦涩之意的,“简短的八个字,世间能做到之人怕是少之又少了。”
“做不到便不要轻言承诺,既然承诺了,言出必行,方才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所为。”宁芷莟想到了宁凡之的薄情寡义害得叶澜霜惨死,语气不免有些愤慨,“自古男儿诚信立德,义字当先,若是背信弃义。”激愤过后宁芷莟唇角已是跟着牵起了一抹不屑地弧度:“若是背信弃义,便是连为人都不配的。”
上官寒月知道宁芷莟话中所指的不配为人之人乃是左相宁凡之,这已经不是宁芷莟第一次说这些有悖伦常之言了,自古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在世人的眼中天子手握至高无上的权柄,自是永远不会出错的。而天下亦是没有不是的父母的,身为子女是一定要孝顺父母的。而七出之条也是专门针对妻子的,妻子若是犯了七出之条便会被休弃,但若是丈夫辜负妻子则是不用受任何惩罚的。
“你该知道我母亲当年亦是被父皇册立为皇后的。”上官寒月掀起了车帘看着外面无边的夜色道,“可我的母亲却是在我还未成年时便自请离宫修行了。”
大周上至八十岁的耄耋老人,下至梳着垂髫的黄口小儿,又有谁人是不知道帝后的鹣鲽情深的,可聪慧敏锐如宁芷莟,一早便看出了所谓的帝后琴瑟和鸣,不过是世人口口相传的关于帝后的美丽传说罢了。
“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