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玄分明是为了宁宛然方才会对宁玉成照顾有加的,如今却要反过来说是受了宁玉成的托付来劝解宁宛然的,一番良苦用心不过是顾及着宁宛然的名声罢了,不想日后传出什么谣言有损了宁宛然的清誉的。
“元公子……请留步……”宁宛然的手亦是顺势攥紧了身下的锦缎床褥,而后勉力压抑着上下起伏的心绪道,“元公子待玉成的提携之恩,宛然无以为报,唯有真心诚意的向公子道一声多谢。”
宁宛然虽是被束缚在闺阁深处的小姐,却也是因着自幼饱读诗书而颇有些见识的,再加上宁芷莟犹言在耳的善意提醒,宁宛然此刻原本守得严严实实的心房,已是在不知不觉中打开了一个缺口的。
“五小姐不必言谢,清玄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元清玄自从幼时第一次在左相府中见到聪慧懂事的宁宛然,便对她生了好感,他为她所做的一切自然也是不求回报的,更不想宁宛然因此背负上了所谓的人情债,故而又道,“玉成天资聪颖,又兼勤奋好学,他日必成大器,若是将来玉成真的能一朝高中,与清玄自然也是多有裨益的。”
“元公子,舍弟年幼,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公子多担待着他些。”宁宛然见着元清玄施恩不望报,乃是一介磊落的正人君子,立时便对他又生了几分好感,转念更是想起宁芷莟对她的多番劝导之言,从前心中一边倒向上官凤鸣的指针便是不自觉地又倾斜了两分的,“小女如今有伤在身,不方便谢过元公子待舍弟的提携之情,待到来日伤好,必定会携了舍弟……”
“五小姐,您该喝药了,御医院的医女特意嘱咐了奴婢,这水煎的药是要日日一顿不落的喝下的,这样您的伤口才能早些结痂复原的。”
宁宛然最是脸皮子薄了,亦是知道未出阁的女子是不能主动邀了男子相见的,她能这般主动提出日后要当面致谢元清玄,便是在心中默认了宁芷莟的一番劝慰之言的,亦是在心底默认了要给元清玄与自己一次机会的。
忽然推门而入的小宫女正巧打断了宁宛然的一番话,宁宛然为了掩饰内心的强烈起伏,顺势便接过了小宫女手中递来的药盏。
“五小姐,仔细烫伤了您的手。”随着宁宛然的一声惊呼,小宫女随之想要抢过她手中的瓷盏,却是一不小心碰翻了宁宛然手中的瓷盏,滚烫的药汁便已是尽数泼洒在了宁宛然的手臂之上。
“五小姐,你没事吧?”小宫女眼看着宁宛然的手背被滚烫的药汁烫的红肿一片,下意识地便朝着外间大声喊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