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口渴了,嬷嬷可随身带着我爱喝的六安瓜片了?”宁挽华不动声色地试探着宋嬷嬷道。
“小姐不是素来不喜欢六安瓜片,只喜欢饮碧螺春的吗?”宋嬷嬷不知宁挽华怎得忽然变了口味,又道,“老奴我随身只带了小姐爱喝的碧螺春了。”
宁挽华跟着胡诌道:“从前是爱饮碧螺春的,只是有一次喝了丽嫔宫中的六安瓜片,觉得甚是有滋味,所以便想要尝一尝了。”
宋嬷嬷却答道:“既然小姐喜欢六安瓜片,改日老奴便让下人们四处去搜罗一些上好的六安瓜片便是了。”
经过一番试探,宁挽华已是确信眼前之人正是宋嬷嬷本人,而并非是秋雨假扮的,想到宋嬷嬷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疼爱,不禁有些动容道:“嬷嬷费心了!”
“小姐,茶冲好了。”宋嬷嬷将泡好的碧螺春递给了宁挽华道,“晚上不宜饮太浓的茶,故而老奴将茶冲得比较淡。”
宁挽华在喝过宋嬷嬷递过来的茶后,方才肯定了眼前的宋嬷嬷并非是秋雨假扮的,心中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方才敢松懈了下去。
也难怪宁挽华会如此害怕的,自从那日左相府柴房的血腥一幕后,宁挽华便已是被白氏吓破了胆,赏菊宴那日跟着又发现了秋雨是身怀着上乘武功的,不过是一招便将当时不肯与宁芷莟善罢甘休的宁挽华给制住了。
那日赏菊宴宁挽华被秋雨点了穴道后,便被带到了白氏的身边,白氏自然是深知爱女的倔强性子的,当时便派人将宁挽华关入了一间狭小的房间内。
宁挽华自从那日在柴房内看到那些嬷嬷被打得血肉模糊后,心中便落下了病根,她如今害怕独自一个人待在幽闭的空间之内,哪怕是夜里入睡,宁挽华都是一定要蘅翠或者是其她的小丫鬟守在她的幔帐之外的。
被关在小房间里的宁挽华,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那日被绑在木架之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嬷嬷的身影,她被吓得抱着头蜷缩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想来世上没有一种情绪能淹没人内心最深的恐惧,哪怕是素来乖张跋扈不肯服输的宁挽华,最后仍是在内心惊惧的折磨下低了头,哭着求白氏放她出去,并向白氏保证以后再也不该违逆其意了。
表面上看来白氏对宁挽华的确是过分严苛的,便是连身在其中的宁挽华亦是在惊惧万分,肝胆俱裂之时对白氏生出了恨意来,所谓的低头求饶也不过是暂时的屈服而已,越是卑微屈服着求饶,心中的恨意便越是深沉浓烈。
宁挽华自小便被白氏娇宠惯了,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