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抬首,只是低着头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好。”上官寒月吩咐了宫人用铜盆打来了一盆水,然后亲自接过放在了桌子上。
宁芷莟从榻上起身,走到铜盆边将手没入了盆中,然后双手便不停地搓洗着,直至后来纤细白嫩的柔荑,被搓出一道道红痕却还是不肯停手。
终于上官寒月不得不走上前去,从身后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只是也不能这样折腾自己。”
或许是淋了一夜的雨,人在困境与病痛下心也就跟着变得柔软了,她并未如以往一般推开上官寒月,而是顺势靠在了他的怀中。
“每个人心底都有不能碰触的伤口,只是再痛,再鲜血淋漓的伤口,毕竟都已经熬过去了。”上官寒月轻轻扳过宁芷莟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道,“不在为过去而痛,并非是背叛了过去的人和事,而是为了让永远留在过去人,可以看到你正肩负着他们的希望走到彼岸,而不是就此一蹶不振。”
“芷莟。”这两个字在上官寒月心中是最柔软的存在,他亦是记得这是他第三次唤她的闺名,“若是你的母亲泉下有知,自然不愿看到你为了过去的伤痛这般折磨着自己。”
“母亲……母亲……”宁芷莟听到上官寒月提起叶澜霜,脑子里便浮现出她温润和婉的笑颜来,她的母亲是那般柔善和婉之人,哪怕是身处逆境却也从未想过要害任何人。
“母亲肯定不愿看到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宁芷莟说着已是捂着脸颊顺着墙壁坐在了地上。
看着宁芷莟抱膝蜷缩在墙角的样子,上官寒月恨不能替她承受了一切的痛苦,可有些路还是需要她自己走过的,有些苦也得需要她自己尝过方才能真正放过自己。
“芷莟,我虽没有见过你的母亲,但我却知道作为母亲对孩子永远不会是失望,有的只会是惋惜而已。”上官寒月说着在宁芷莟身边蹲下身来,“只怕若是你母亲见到你如今这个样子,除了惋惜之外,更多的该是会心痛吧!”
一句话仿佛一根针扎进了宁芷莟的心间,又狠又准,让她看向虚空的一双没有聚焦的眸子逐渐有了些许光芒。
上官寒月便就这样挨着宁芷莟的身边席地坐了下来。
良久后,久到宁芷莟看着虚空的眼眸有些酸涩,她方才带着几分荏苒的口气道:“我恨极了像红袖那样为了讨好主子任意践踏旁人的人,可我却也因为心中的恨意沦为了和‘她们’一样的人。”
上官寒月知道宁芷莟的“她们”指的是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