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芷莟重生以来,第一次歇下了所有的人伪装,她想哪怕一生只有一次,她终归是能和眼前这个人一起偷得浮生一日闲。
夕秋山的半日,宁芷莟与上官寒月或躺在草地上看天上浮云莫变,或宁芷莟用各色的花朵亲手串起一个花环,然后眼瞧着上官寒月似是推三阻四,最有却还是不情愿的将花环戴在头上,又或是宁芷莟坐在河边的树干上,看着上官寒月下水为她摸鱼。
上官寒月眼瞧着宁芷莟吃下最后一口烤鱼肉后,抬眸看着正午的太阳道:“下午我们去蒲城逛街市。”
宁芷莟迎着正午温暖的阳光,微眯着眼笑道:“好,今日你说去哪里便去哪里。”
下午上官寒月带宁芷莟去看了折子戏,才子佳人相知相许却终不能相伴的故事,爱而不得,得而复失,大概是古往今来痴男怨女的常态,宁芷莟看着看着,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侧过头来看到脸上兀自挂着泪水的宁芷莟,上官寒月竟是不顾众人的侧目,抱起她足尖一点,几个纵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上官寒月抱着宁芷莟坐在了一间房舍的屋顶之上,本有千言万语要同她说,却始终抵不过她滚滚落下的眼泪。
相顾无言,眼看着已到日暮西沉之时,上官寒月又抱起宁芷莟穿梭于房梁之上,她认出那是回客栈的路,于是她拉了拉上官寒月的衣袖示意他停下来。
“我不回去。”宁芷莟在上官寒月停下脚步声后道。
“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上官寒月刚要抬脚便被宁芷莟伸出双臂搂住了脖颈道,“我说过‘偷得浮生一日闲’待到明日破晓,方才为一日。”
上官寒月看着宁芷莟眉眼间的执拗,终是败下阵来,问她:“你想去哪里?”
宁芷莟答他:“我想像折子戏中那样,下棋赏月,扫雪煮茶。”
蒲城西郊二十里的飞檐亭中,原本漆黑的夜晚,却因为上官寒月在亭子周围挂满了五彩琉璃灯而亮如白昼。
金攒红泥掐丝壶中已是飘出了阵阵茶香,宁芷莟如此已是连输好几局了,前世于下棋便不甚精通,如今更是生疏了。
“不玩了,没意思,再下多少局都是输。”宁芷莟索性将棋子扔进了棋盒里,执起白玉茶盏细呷了一口茶,然后看着外面渐大的雪势道:“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
方才还是零星点点的飘雪,如今已是大雪纷飞,遮盖了远方的重峦叠嶂,近前的苍翠松柏。
“困了便睡会吧。”上官寒月边边说边将几块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