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斐然得到墨钰长住在将军府不肯离开的时候,人正在菩萨庙,此时不过抿着唇对满脸好奇的芍药淡淡说道:“随他去吧,他是太子,想在将军府住多久就住多久。”
随便住,住到天荒地老都没关系,反正她暂时没有回去的想法,轮流回祖母家和去三姑姑家暂住挺不错的。
当然,如果墨钰不是太子,她还有第二个解决办法,直接将人赶出去便是,凭什么让人住在自己的地盘,让自己的下人战战兢兢的伺候他?
芍药挠了挠后脑勺,殷勤的为安斐然捏肩推背,小嘴儿一张,问题噼里啪啦的就来:“姑娘,您就这样晾着太子殿下真的能行吗?他要是不耐烦回了皇子府,您不就见不着他了?”
自家姑娘费尽心思也只是为了能见太子殿下一面,结果人家好不容易不当缩头乌龟从龟壳里爬了出来,她却又好端端的不搭理人,如此一来,又见不到人,之前的一切不就白做了?
她实在不能理解姑娘的做法。
桌上的茶壶冒着腾腾热气,茶杯中的茶水仍有余温,这是菩萨庙里有名的苦茶,此茶味道极香,入口却觉得让人皱眉,余味却甘甜无比。
即便苦茶有名,但仍旧很少有人能喝下去,因为他们都受不了刚开始的苦。
而放在安斐然面前的这杯只剩小半。
她道:“芍药,男人都一个性子,太容易得到的不会珍惜,他若是想不见我就不见我,想见我就见到我,于他而言是简单,与我而言是不安,你懂了吗?”
上次发生的事情给她敲了个警钟,无论他们两人是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有多深厚,都改不了两人之间身份的差距。
墨钰是太子,骨子里自然有墨氏皇族的劣根性,他从小到大随意惯了,从不会顾及旁人心中想法。
阿娘曾经说过,在这个男女不平的世界里,女人总是吃亏一些。
她不想让自己太吃亏,就要抑制住心中对他的在乎。
阿娘还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
她就要做墨钰那个得不到的,而不是一门心思的偏爱他,若是养惯了他的性子,他日后行为作风会更过分。
芍药本来似懂非懂,又见自家姑娘沉思的表情,忽然间明白她在想什么,恍然大悟的道:“姑娘是想难为难为太子,免得下次他还敢肆无忌惮的如此行事。”
几次三番的将姑娘婉拒皇子府门外,就连她一个做下人的看的也心里不舒服,更何况是姑娘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