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僧人们带着那人离开,缓步踏上前往国寺剃度的路途,马箐箐这才回过神,喃喃说道:“这样好的一个男子,他怎会如此想不开,选择在国寺剃度出家呢?”
同样因那男子而短暂失神的安斐然眨了眨眼,半开玩笑似的说的:“或许是他与佛有缘。”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从那男子的穿着来看,他应是刚经过长途跋涉。布鞋上还有已经干燥的泥土,连马车的车轮也印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走了那么远,只为了在国寺出家,这不是与佛有缘,还能是怎样?
“我只是觉得可惜罢了,他长得比太子殿下还好看,如此这般出家,岂不是让天下女子伤透了心?”马箐箐耸了耸肩,两人此时都是一副男子打扮,并不介意讨论其余男子的面貌,她甚至饶有兴致,只独留她的丫鬟在背后满脸黑线。
四人一行缓缓向上走去,一路上遇见的人并不多。今日并不是佛诞日,也不是庙会日,许多香客都知道国寺并不接待外来的客人。一时间他们竟显得有点冷清,马箐箐一路叽叽喳喳,嘴巴半分也不停歇。
“我还是有点好奇,一个那般长相的男子,怎会选择终生与佛为伴呢?我看他通身气度不凡,不卑不坑的,是个好苗子。”
马箐箐从小在马睿身边长大,同他的父亲学得了许多识人之法,一看一个准。
而她好奇心一向重,一旦对一件事上了心,便会一直执着于他。
“箐公子,您应该不会是看上刚才那个人了吧?”芍药懵懵懂懂,语出惊人。
马箐箐脚步一错,差点因为这句话在道上摔了个狗吃屎,涨红的一张脸,气急败坏的用扇柄敲着芍药的头:“你个死丫头知道什么?!我这是好奇,只是好奇!什么叫我看上人家了,大家都是男的,我还能把他怎么样吗?!”
大家都是男人……
听到这句话后,安斐然动作本能的一顿,随后视线飘到某一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又淡淡的收了回来。
表姐入戏太深,穿着一身男装,还真以为自己是男儿身。
跟在马箐箐身后的丫鬟恨不得捂住芍药的嘴。
要问她为什么选择捂住芍药的嘴,而不捂住马箐箐的嘴,一是因为她不敢,二是因为只要芍药闭嘴了,自家姑娘也会恢复正常。
都怪这个丫头说话不靠谱,才把自家知书达理的姑娘带成了如此这般模样,要是回去让夫人知道了,她的皮都会被扒脱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