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暴雪袭来,血流成河的皇帝寝宫宫殿外的血色被彻底掩盖,宫女们身着厚厚的宫装,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的蹲在地上,手上拿着铲子,将沾染了鲜血的雪花全部清理干净,不多时殿前重新恢复了一片平静,连空气中逸散出的血腥味也被彻底掩盖了。
而寝殿中的墨隐此时正双目紧闭,虚弱的躺在床上,消瘦的身形无一不表现出这三天他经受了怎样的折磨,太医院的太医们全部跪在殿内,依次为他请安号脉。
徐婕妤哭红了双眼,见太医们们个个惶恐的跪在地上时他们便已知道,此事回天乏力,一时间,寝宫内只有徐婕妤一人若有若无的哭声。
见着躺在床上的人,高公公脸上神色不明,又见徐婕妤一人半跪在床榻边哭的伤心,他眼中的厌烦神色更甚。
一个两个的都是戏子,演技比他这个公公还要好。
分明是身中剧毒,却偏偏要说惊怒过度。
比之于他,太医院的太医们见风使舵的本领更上一层楼。
与此同时,在听说墨隐命不久矣之后,中宫皇后周皇后在椒房殿内,穿着属于她皇后的正经宫装,层层明黄色将她的身形包裹了起来。
她面前悬着一条三尺白绫,椒房殿内的宫女太监都被打发到了外面。
周皇后没有犹豫,就像是她当初明知道当今皇上身份有问题,依旧决绝的嫁给他时一样。
以飞蛾扑火般的勇气,结束了自己一生的悲惨。
整个皇宫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天牢里,墨祁玉带着先皇留给他的那道圣旨,十分幸运的找了一个还算干净暖和的牢房,里面的牢头们个个对他恭敬不已,显然他们是害怕先皇留下的那道圣谕让七王爷再次翻身。
牢房里的一切都很简单,只有一张草席,一张桌子,几张凳子。
墨祁玉从容的呆在里面,仿佛坐在王位上一样,他手指轻轻摩擦着圣旨的表面,同样疑惑,在圣旨之内父皇给他留下了什么。
他从未擅自打开过这道圣旨。
朝堂迎来一次极大的清洗,那些曾暗中与七王爷有过勾结的朝臣们全部被提了出来,包括已上了年纪的陈尚书,还有徐国公府,无一人能逃脱。
牢房铁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打开了,年近四十依旧长相清俊的安太傅从牢房门外走了进来。
“七王爷,许久不见。”安太傅动作悠然的拂袖坐下,牢头们极有眼色的送来一壶上好的热茶,然后一言不发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