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礼迟疑:“还有五年时间,所以师父在此时就开始担忧日后师弟会饿肚子吗?”
“总要防患于未然。”一僧并不觉得有不对。
黎礼沉默。
好吧,她就知道自己师父是吝啬性子,哪怕她给了他一个小金库,他仍旧觉得……以后会饿肚子。
虽然被有了一个师弟的事实吓了一跳,但黎礼仍旧没有忘记她此行的目的,不由得语重心长的朝着一僧说道:“师父,你要开分馆徒儿没有意见,但你在开分馆之前应该知会徒儿一声,您年岁已高,别再乱折腾了。”
被嫌弃年纪大了的一僧:“……”
有一种关心,叫徒弟觉得你应该休息了。
因为是新开的分馆,就算有蔚州城壹字号的名号做底牌,但京都依旧对医馆关注不大。
是以,现在黎礼眼中的医馆就属于门可罗雀的那一类,里面稀稀疏疏的几个光头,单手撑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数着桌面上的几个铜板。
黎礼看的心酸,数了数,几个人手上的加起来一共也只有九个。
这是他们一天的收入,在寸土寸金的京都,连一天的租费都不够。
应该是远远不够。
听见人的脚步声,抓药的那个光头师兄掀开眼皮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是自家师父带着小师妹进来,他又收回眼神,有气无力的打招呼道:“小师妹。”
“三智师兄……”
“三慧师兄……”
“三聪师兄……”
依次打了招呼,瞧这医馆内的萧索景象,一僧自然感到心虚,不等黎礼开口询问,便脚底抹油溜了,也不知道又跑到哪个地方去送糖葫芦给小孩。
医馆里的三个光头都是黎礼的师兄,可能因为他们的年龄相近,师父为他们取的法号也几乎是一个意思。
看着他们大受打击的样子,黎礼轻咳了一声,问道:“瞧几位师兄的样子,莫不是有烦心的事,何不说出来,看师妹我能否为你们分忧解难。”
有了倾诉的对象,三人立马将心中的苦水倒了出来,脸色苦逼的像吃了好几斤黄连。
三智:“小师妹,你是不知道啊,师父本就没有经商的头脑,他还非要在皇都弄一座医馆。”
三慧:“瞧瞧,今日总共才收入九枚铜板,连租费都不够。”
三聪:“师父总喜欢给路过的孩童买糖葫芦,每日总是一捆一捆的买,别说入不敷出,我们一直就没有进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