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惧怕故意找茬儿的墨隐。
墨隐点头,又问:“寺主,你觉得这天下,是朕的天下,还是朝臣们的天下?朕若是要收回有些朝臣们手中的权力,寺主又认为如何?”
“天下自然是百姓们的天下。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而皇帝,只是集万民所敬仰之情,挑选出来的最合适的掌权人。”
一尘顿了顿:“至于陛下所想的事情,小僧奉劝陛下一句,切不可轻妄动,如今的朝堂上盘枝错乱,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无必要,陛下不必如此着急。”
墨隐皱眉,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几乎是瞬间便向一尘压了过去:“寺主的意思是,哪怕朕明知有些臣子能只手遮天,甚至欺瞒朕的眼睛,朕都应该视而不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有明显的怒意,哪怕是在历代先皇面前,也未曾有半分收敛。
他对于一尘口中的话十分不满意。
这不是百姓的天下,而是他的天下。
那是他的朝臣,他若是想动,便能够成功的让人取而代之。
什么叫做不可轻举妄动?
一尘静静地回望着陛下,直视天颜。
见墨隐眼底深处是浓浓的执念,他只得叹息一口气,知道此事是无论如何也规劝不了的。
既如此,他也不必白费功夫。
佛虽渡众人,可却不执念缠身之人。
况且眼前的天子,身上的龙气几乎是淡的不可相见。
一尘不愿留人:“若是陛下再没有想询问的,就请到后寺中休息一晚,等明日,就起身回宫吧。”
这已经是规矩了,每代皇帝前往国寺时,都必须在国寺中休息一晚,而后才能下山。
墨隐也不愿在历代先皇面前违反这一特例,随即淡淡的点了点头,只心里有些烦躁,又要听一整晚的佛经了。
直到一和尚,一陛下终于没再谈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守在旁边战战兢兢的周皇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从未想过,能从陛下的口中听到大周国运之事。
若是换作其他人,自然是想方设法的让国家气运更加的旺盛。
但是这位却不一样,至于是个怎样的不一般,就连周皇后也说不清楚。
与他成婚数十载,周皇后能清楚明白的知道,此时的陛下就像是一点就燃的炮竹,是以他根本不敢向墨隐的身边凑。
唤来一个随行的太监,在他耳边轻声耳语了一番,说道:“去将徐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