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阿拉城传出一声惨叫,仿佛正受着极刑,在极大的痛苦中死去,惨叫声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白檀坐在城主府不曾离开。
他不走,下面的人更加不敢走,只能心惊胆战的等着他的宣判。
“你们这些人虽有罪,但最不自私,此时便各自回家呆着吧。”
众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房间,仿佛此时房间里面的人是什么吃人的怪兽。
国师竟然没将人全部处理,这一点着实让展青惊讶,要按照以往大人的性子,今日房间里面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国师终于大发慈悲的给了他一个解释,竟然微微的笑了起来,笑容很淡,可嘴角的弧度却不能忽视。
“阿拉城与别处不同,这里乃要塞,若是一夜之间所有能说得上话的人全部消失,怕是会扰乱军心,便多留意他们一些日子又如何,到时候到了,他们也该去地下向十万战士们赔罪。”
展青瞬间明白。
那些人不是不死,只是大人饶他们暂时不死。
安逸臣并不知道,百部国大名鼎鼎的国师连夜赶到了阿加城内,他此时正享受黎礼的周身围绕,她就像一个小陀螺,以他为中心不停的转着,脸上明显带着焦急的情绪。
“大哥哥,你受伤了怎么不说?背上这么大一条口子,要是严重了该怎么办!”
黎礼高声惊呼着,容不得她这么惊讶,实在是因为此事太不同寻常。
要知道安逸臣已经回来三天了,而她这个做妻子的,竟然是在三日之后,才发现自家夫君身上带伤,并且伤情还甚是严重。
安逸臣:“小声而已,我以为不必告知于你。”
无论前世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如何强悍,这辈子也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孩童而已,他不忍心让她看到那样狰狞的伤口,虽然他自己看不见,可已经从大夫口中听说了,那一条伤疤,是从左肩处一直劈到右腰。
“这还叫不严重?那你是不是要死了才会觉得严重?!”黎礼口不择言,手里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着伤口,清洗换药。
她无法想象,这三天他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要不是今天她借着送衣服的名号不小心瞄了一眼他的后背,恐怕是要被一直蒙在鼓里。
安逸臣握了握她的手,极其自然的啄了一下她紧紧抿着的嘴角,眼眸中的神情竟然柔和了几分。
他发现,他挺喜欢她为自己担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