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相应的回报。
直到陆续有客户的脸被激光仪器灼伤,脸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沟壑和深坑,她这才知道所谓的高科技,全是东州作坊组装的山寨货。就连公司新到的那台,号称造价百万的皮秒仪,也只是外形相似、波段不同的盗版货。
一直在美容院做了三年,自己的脸也被贴牌生产的院线产品毁坏了角质层,露出了蚯蚓般的红血丝。
离开美容行业的王春妮,虽然手头攒了些钱,但放弃了工作的她,开始觉得异常空虚。她开始浓妆艳抹沉迷夜店,流连灯红酒绿,直到她遇见一个四十岁的男人。
男人样貌普通,穿着名牌但款式老土。
他是个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应该是有些钱的,关键是他给王春妮的印象很成熟很踏实。
在他糖衣炮弹、死缠烂打的攻势里,王春妮沦陷了。
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依靠,开始幻想小媳妇的日常,她每天都把租住的房子打扫的一尘不染,等待着他的临幸。
在为他堕了四次胎以后,他告诉她:“我有老婆,也有孩子。”
她开始夜夜哭泣,她开始苦苦哀求。在被正妻砸了一酒瓶后,她看到了他眼里的事不关己。
她变得孤僻每日酗酒,被啤酒撑得小腹微微隆起,脸颊爬上了雀斑,眼角冒出了细纹,她就像个生养过孩子的妈妈。
王春妮没了吃饭的胃口,她把餐桌收拾干净,看着电视愣愣发呆。
手机响了,老家的朋友告诉她,县剧团得到了国家补助,县市两级投入六个亿新建高水准的剧院,职工都有了编制,待遇也高了很多。
挂上电话的王春妮睡着了,梦里泪水打湿了靠枕。
晚上她重新打扮了自己,电视里又出现了冻龄主播的身影,原来是万市的杀人犯跑了,还死了三名警察,一名失踪。
王春妮看着通缉令的照片,觉得比第一次通缉的照片帅了很多。一个守护爱情和家庭的男人,她觉得他没有错,只恨自己没有杀人的能力,否则她也要杀了那个男人。
深夜里她穿着一件露肩的雪纺长裙,漫步在街头。人烟稀少的街头,她觉得自己拥有了整片天地,她踩着节奏,踮着脚尖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原地转圈,飘飞而起的裙摆就像一朵午夜盛开的荷花。
再走两百米,就是她常去的夜色酒吧,她在那里有很多朋友。
一台黑色的新能源车,熄了灯悠悠的走在她的身后,后座下来一个用防晒脖套蒙住半张脸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