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要把人逼疯了,一日是钻心刺骨的寒冷,一日又是烈焰灼心的炙热。就算是死了,也比这样苟活人世要舒服的多。但她又不敢咬舌自尽,赵可贞威胁她,萧容深也威胁她。这世上如果注定要有一个人备受折磨,那她宁可这个人是自己。
这愁情绕的滋味她已经领受过了,实在太痛苦,太煎熬了。赵可贞说,如果她敢自尽,就要想办法把这愁情绕给容湛服下去。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要她想给你下毒,就算你日防夜防,也难是难以逃脱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乖乖听赵可贞的话,只要自己还在受苦,赵可贞就不会对容湛下手。
只是这愁情绕之毒,让她痛不欲生,但凡有机会去死,她一定不会选择存活。
“你跪我也没有用,赵可贞跑了,我们也没有解药啊!”萧容澄抱着膀子,有点怜悯的望着她。
萧容澄见皇后颓然摔坐在冰冷的大理石砖地面上,不禁耸耸肩:“把她带上,顺便把脸上弄干净些,免得萧容湛连他亲娘也认不出来。”
京城东门是太祖时期下令建筑的,历代帝王又年年令人烦心修葺,也算得上是固若金汤。但奈何上官临瑞实在是一员虎将,打起仗来不仅不及后果,而且还锐不可当。他率领的东林军只在城外打了两个多时辰,就已经把坚不可摧的京城东门打的千疮百孔。
城墙上挂着死去将士的尸首,城墙上还在硬撑的,不过是些老弱残兵。萧容深的帅旗也被火烧掉半边,像两条海带一样随风摇曳。
萧容澄登上城楼的时候,心下里是震撼的,难怪人们都说太子这人心狠而且手腕强硬,这城墙上的将士虽然是守卫萧容深的,但说到底,也都是大楚的精锐之卒,他这样喊打喊杀的,竟一点儿都不心疼吗?
城墙里七横八竖的躺着伤兵和尸首,还有些断手断脚。遍地都是血,腥臭的,殷红的凝成一片又一片。战争之惨烈叫萧容澄这等杀人如麻的将军,也开始心惊胆战了。他的脚抬在半空中,一时不知到落在何处。满地尸骨堆积,人挨人人挤人,无处落脚,最终,他选择踩在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胸膛上。
“把她带上来!”萧容澄的声音有点颤抖。
对方如狼似虎,自己日落西山,这样的战争还有什么打下去的必要吗?不过是强弩之末,硬撑而已。
萧容澄扶上墙垛,往下望去,对方的只是略一停歇,兵甲扛着登墙梯,如蚂蚁般涌来。
“鸣金!”萧容澄一招手。
那个鸣金的士兵把一块黄铜敲得铮铮响,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