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萧容深背过手,在空旷的书房中款款踱步,这不是他想要的。
时间过得真快,转瞬已经是初春时节,若是往年,他定会带着元嘉一起去泛舟江湖之上,游览两岸山色。春天又如期而至,只可惜现在的他,却没有了往年的好心情。
昨夜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先皇推开了自己的棺椁,坐直身体,缓缓走到他的面前。先皇没有眼睛,却死死盯住他,萧容深只觉得自己的汗毛都树了起来,背后嗖嗖的冒着凉风。
倏忽间,先皇莫名消失不见,一个声音在耳畔幽幽回荡:“名不正而言不顺,你这皇位,是偷来的。”
偷?萧容深打了个寒颤,不错,的确是偷来的。
难怪人说,不义之财不可取。自打坐上这代表着全天下至高无上的尊荣的帝位,自己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他已经很久没有一夜无梦了,甚至说,他已经许久没有做过一个好梦了。
难道,他错了?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吗?他明知道这皇位是先皇要交给萧容湛的,他却执意要去争夺。他明明知道,这一切都不属于自己,他却强行把这一切收入自己的囊中。他骗了先皇,骗了百官,更骗了天下黎民,难道这还不算偷吗?
“不!”萧容深大叫一声,颓然摔坐在龙书案前的玉阶上。
“陛下,您怎么了?”一个内监推开书房大门,轻声问道。
“滚开!给朕滚开!”萧容深破口大骂。
内监打了个寒颤,将身子嗖得一下缩了出去。书房的门被重新关上,巨大的格子门挡住了正午耀眼的日光。大殿里有点阴暗,萧容深坐在玉阶前,坐在一团阴影中。
“朕没错,朕没有错!”萧容深反复对自己重复着:“先皇的帝位也是夺来的,凭什么朕就不能夺?”
“陛下,您怎么了?”
萧容深转过头,看见元嘉一个人站书房的门口。萧容深勾勾手,叫元嘉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萧容深低下头,看见元嘉身上穿的衣料只是普通的丝绸,忽然有些奇怪。元嘉是最看重这些身外之物的人,绝不肯迁就穿戴的。
萧容深笑笑:“你不是最爱美的了吗?怎么穿这个?”
元嘉默然无话,只是摇了摇头。萧容深心中一阵酸疼,从前听人说,穿着太过奢靡浪费,是会损了阴德的。她如今这样,不也是想给自己积累民心?
萧容深关切的望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元嘉低着头:“陛下,妾身能不能靠您的肩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