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并未把他当做一回事。萧容澄虽然跟萧容深从小一起长大,但以萧容深那个冷血的性格,萧容澄实在没有做人质的资格。放眼宫中,也就只有刘贵妃一个人堪当此任了。她是萧容深的亲生母亲,萧容深再冷血,也不会置她的生死于不顾吧?
皇后往院外望了一眼,萧容澄还跪着,那身板儿壮实的像一头熊。天还没完全放亮,这么一个人跪在门口,还真是让人有些胆寒。
皇后回了寝殿,静静的坐在桌边思量,若是没有和亲王安插府兵的事儿,她倒是可以放心的让萧容澄离开,但现在这个情况,放萧容澄回去,不是给和亲王如虎添翼吗?
皇帝翻了个身儿,望着她:“他走了吗?”
皇后一怔,回到床边道:“皇上还是别睡了,妾担心宫里要出大事。”
皇帝默然望着她,脸上几乎没有表情:“怎么了?”
“和亲王私自安插了一千余名府兵在宫禁卫里,现在那些人正满宫里抓刺客呢。”皇后急的头上冒汗,道:“皇上,哪儿有什么刺客啊?赵尚书的死明显是有人蓄意嫁祸太子妃。您说他这是要干什么啊?”
皇后原以为皇帝会吃惊,谁知他却没什么反应,这倒让皇后有些奇怪:“皇上,您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
惊讶?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都已经习惯了。当年他逼宫先帝的时候,正是自己的这个好儿子,带着宫里的禁卫和自己对着干,美其名曰:勤王护驾。不过萧容深的这点儿小心思,他这个做父亲的又怎么会不懂呢?
当年自己逼宫先帝的时候,萧容深苦求先帝立其为皇太孙的事情,早有内监禀告过他。这一次,萧容深同样是为了抢班夺权,只不过这回做的更行之有效罢了。
应对之策是早就有了的,只是还没到用的时候。皇帝望着架子上端放的一柄御剑,心里挺不是滋味。虽然他对这个儿子从来没抱有过什么期望,但他变成今天这样,皇帝还是觉得颇为伤感。
父子血脉相连,不到万不得已的一刻,那狠绝的招数是一概不能使出来的。
其实他也知道,萧容深一直在等,等待一个能干掉自己的机会。其实他也在等,等待着萧容深反相毕露。那御剑的剑柄处藏着一个小小的机关,里面盛放着一颗致命剧毒,那是他给萧容深预备的最后归所。
萧容深是绝不可能推行新政的,哪怕是要他做个一言不发的富贵逍遥王,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他一天不死,就会跟容湛一直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