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醉,只是觉得有种力量渐渐从他体内消失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无人能解。这个世界上一切的美好即将被元熙带走,他曾将自己的心典当给元熙,如今再也取不会来了。
新房里红烛还幽幽的烧,烛泪滑落,滴落在桌上的薛涛笺上,把那笺上字迹掩住,我念梅花花念我,关情,起看清冰满玉瓶。
元熙静静躺在床榻上,明艳如火,静怡如水。她闭着眼睛,面上却带着笑,若能死在他怀里,也是一种幸福吧?容湛缓缓坐下,把她抱起,双膝弯在他腿上,把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头,拦着她的背。
她的脸微微扬起,好像含笑看着他。
容湛轻轻吻了下去:“熙儿,我等着一日,等的太久了。若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我。现在好了,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了。到了那个世界里,你要告诉判官,你是萧容湛的妻子。”
一滴冰凉的眼泪落在元熙脸上。
容湛紧紧怀抱着她,坐在一片红烛的光影里。
“你说你哪里好了?又不听话,又刁蛮,还总是捉弄我。我干嘛要喜欢你?”容湛自顾嘟囔着,低头望着她,她静静睡在自己怀里。容湛觉得咬咬牙:“是啊,我干嘛要喜欢你,我要是不喜欢你,我今天就不会这么痛,我要是不喜欢你,你应该还快活的住在京城里。”
京城,熹茵堂,那个不起眼的小店,怎么堂堂一个皇子,偏偏爱往这个地方跑呢?要是从来没有去过,今天就不会这么痛。
容湛想着,把她搂得更紧了。
“是我太没用了,没有保护好你。你说,你怎么就看上我这么一个眼高手低的王爷呢?一开始你应该是看不上我的,对吧?因为我总是被你捉弄,总是被你欺负。”
要是她早就嫁给那个怂包蛋赵家二公子,说不定境遇会比现在好点儿,她有主见,在那家里未必就吃亏,说不定现在早就夫妻和睦了。
“跟着赵公子,其实比跟我好。”容湛呆呆的想着:“其实什么复仇不复仇,什么灭门不灭门,干嘛要让你一个姑娘家搅进来呢?这种事应该叫男人们去做。”
他把手紧了紧,低头望着她:“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句话也不回?是不是觉得我说的特别没意思?”
她的手毫无知觉的垂在柔软的床榻上,把棉花锦被压出一个浅浅的小窝儿。
容湛叹了口气,这心,早就痛的麻木了,千疮百孔,再多几刀也无所谓。
“你啊,你掌眼古董本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