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恩低下头:“臣无能,救不了郡主,但臣知道泱泱大楚,只有一人能解此毒。”
容湛一惊,腾地站了起来:“谁?”
“就是殿下的死对头,和郡王萧容深。”
“他?”容湛纳罕的望着王念恩:“他会解毒?”
“和郡王不会解毒,可和郡王府养着一个炼丹的方士,他会解此毒。”王念恩垂手而立:“虽然臣知道,这毒,很有可能就是此人下的。但殿下,这可能是如今唯一的办法了。”
王念恩说着,心里也在犹豫,本来嘛,人家要杀你,难道就因为你哀求几句,人家就能心软吗?或许萧容深拿到信的时候,眼泪都会笑出来,异想天开,简直太可笑了。
容湛倒是没有犹豫,提笔写了一封信。
写完搁下笔,容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王念恩捧过信读了一遍,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大概是殿下这二十年来写过得最没尊严的一封信了。”
容湛摇摇头,只要能救活元熙,这就是他最有尊严的一封信。
“马上派人把心给和郡王送过去,记住,要快马加鞭,慢了郡主怕等不到。”容湛在王念恩肩头拍了两下:“待会儿你给郡主把脉的时候,不要提这封信的事儿。”
王念恩点点头,鼻子也有点酸:“殿下为了郡主,真是煞费苦心呐。”
容湛背过身,悄悄抹了抹泪,苦笑道:“其实本王也知道,这封信,未必就能有个结果。只是不写这封信,本王会愧疚一辈子。”
王念恩咬咬牙,强打笑脸道:“殿下,这几日郡主精神还好些。趁着菊花开的正盛,殿下还可以带郡主出去走走,别留下遗憾不是?”
若是没有她,人生处处都是遗憾。容湛低下头,转身去了元熙房里。
她正坐在镜子前,由令儿帮她梳妆。容湛接过梳子,示意令儿退下。她的头发很美,如黑瀑一般,容湛缓缓梳着,想起那首荡气回肠的小词: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他扭过头,默默的擦去眼泪。
“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他挽好头发,把元熙扶了起来。
同州的观音河畔,每到夜色时分,便会极尽它曼妙的容颜。橙黄灯影映着粼粼波光,一派清和恬静的景象。莲花灯在水面漂浮,越飘越远,耳畔传来茶楼里的歌子,宛转悠扬。小贩挑着担子,摇着拨浪鼓,走走停停。走街卖艺的把式时而喷出一团火,把夜空照的刹那白昼。
容湛揽着她,沿着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