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家行几?”
“回皇上话,臣女行三。”
皇帝沉默了一会:“你父母,对你好吗?”
元熙微微低下头:“回皇上,臣女的母亲生下臣女就去世了,家中只有祖母和父亲,他们对臣女疼爱有加。”
“那就好。”皇帝淡淡的说道。
元熙有点纳闷儿,问这么多,好像官府小吏查看户籍一般。父亲和祖母对自己好不好,这关皇帝什么事儿呢?
“听说你是八月而生?”皇帝突然问道。
元熙更加纳闷儿了,但还是答了一声:“是。”
“你母亲姓什么?”
“会皇上话,母亲姓褚。”
皇帝缓缓拉起帘幕,他就站在元熙面前,元熙有点惶恐,这是她第一次拜见皇帝不隔着帘幕。这么近的距离,她几乎能清楚的看见皇帝脸上的汗毛跟胡须。
“褚姓是大族,你知道吗?朕的姑母就下嫁给一位姓褚的将军。”皇帝温然望着她。
这么多年,父亲几乎很少提及母亲的家世,哪怕是酒后真言,也只是说母亲的容貌,性情,才情。元熙一时语塞,皇帝这话实在让人接不上,难道要兴高采烈的对皇上说:哇,好巧啊!再或者是死皮赖脸的跟皇帝说:“这么有缘,我认你做干爹?”
这不是找死吗?
元熙实在想不出来该怎么说,只能低着头,说了声:“是,臣女不知。”
皇帝见元熙没什么反应,背过手在厅堂里踱了几步:“你在东林州有没有听说过上官临卿的故事?”
“是,臣女知道。”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对话反而越说越拘谨。尽管皇帝态度很和蔼,但元熙就是放松不下来。
“你觉得上官氏的案子有什么疑点吗?”皇帝突然转过身。
“臣女不敢。”元熙惶惑的跪下:“上官氏一案,是皇上圣裁,臣女不敢妄自置喙。”
皇帝没做声:“照实说,朕恕你无罪。”
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哪有女人过问朝政的?元熙眉心紧蹙,她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要是皇帝看中自己,想让自己给容湛做后盾,那么,他这个问题就旨在试探元熙的政治头脑。要是皇帝想看看元熙是否懂礼数,这个问题元熙就该避而不答。
可皇帝到底是处于什么目的,元熙实在想不出来。
沉默,只有沉默。
“怎么不说话?”皇帝问道。